叶木槿没再管两人,至少是打不起来的。
叶木槿在床边坐下,急切问道:“师父你现在不困吧?”
叶何生眯着眼睛看着她:“困不困还不都是被你们喊醒了。”
叶木槿笑笑:“既明救醒了,那...沈祝的病是不是也可以......”
没等叶木槿问完,叶何生打断她:“沈祝不可以!”
“为什么?”叶木槿脸色突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叶何生,“明明既明他......”
“因为那是最后一份药......”叶何生有些无奈地道。
当初这药用在既明身上还是用在沈祝身上,他与尚追影仔细斟酌过,最终选择了既明。至于沈祝怎么办,只要确保他不再动用内力,用药物护着身体,可保无恙。
叶木槿懂得这个道理,但是......
“沈祝他......”沈祝还有别的要做,怎么可能甘心只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叶何生敛起神色,认真地问他:“倘若当初我们选择的是将药给沈祝,那么你此刻心中要作何感想?”
叶木槿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当然是为既明抱不平!......不管药给谁用,总会对另一个不公平。”
叶何生:“所以......既明并不知此事,你且不要告诉他。”
叶木槿垂着头:“知道了。”
叶何生拉了拉伸手垫着的枕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和老夫说说你的打算吧,外面那些吵着要报仇的、还有那什么月芝,你要如何去解决?”
......
宁恕跟着既明出来,既明将药碗洗好之后,便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宁恕来过,还曾看到既明的记事的册子。
他毫不客气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冷眸瞥着既明:“我哪里不对,你今晚必要说出来一个所以然来,不然我才不会在乎你是不是阿槿的师兄。”
既明笑着,他倒了杯茶水递到宁恕面前,才缓缓道:“虽然看不到你的脸,但从你的眼神和声音中可以判断出,你很年轻。”他顿了下,似是在思考,“大概,并没有比阿槿大多少。”
宁恕垂眸,没有接既明的话。准确说,他其实只比叶木槿大了三天而已。
既明笑道:“你不要紧张,我没有仗着年纪大要教训你的意思。”
宁恕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还是被既明看出心底的紧张来,他气急败坏,端着架子道:“教训我,你有资格吗?”
既明声音依旧温柔:“你不要急,我说了不是教训你。但是你这样做,确实是不对的。”
宁恕轻哼一声:“我怎样?”
既明思忖了下,缓缓道:“占有欲强了些。大概你自己或者阿槿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它是存在的。这样容易让对方受伤。”
宁恕不耐烦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明心平气和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没有其他的。我能从你看向阿槿的眼神中,看到极大的占有欲,但是你会控制自己,心里虽气恼着,却努力不表现出来。”
“然后呢?”
“总有一天你会忍不住的,到时候恐怕会酿成祸事。”
宁恕认真思考了既明的话,认同其中道理。能让他吃醋的人,必然是和叶木槿关系极好的人,比如眼前这个既明,再比如和既明长得一样的沈祝。
倘若是他哪天醋意大了,将既明或者沈祝给杀了......还真算的上祸事。
他轻哼了一下:“你放心便是,只要你以后不去招惹阿槿,我不会杀你。”
既明却笑着摇了摇头:“我与阿槿是师兄妹,少不了要接触的。而我们每一次的接触,你心中的不舒服便会更多一分。”
宁恕咬着牙,猛地一拍桌面:“你是在向我挑衅么?”
既明笑着,缓缓将手覆上宁恕发白的手背。宁恕惊诧地看着那只修长的手,心中有些升起一些怪异。
既明轻拍着他的手背,像哄孩子似的缓缓道:“阿恕对吧,你先不要急着发怒,听我说下去。”
宁恕慌忙抽回自己的手,有些险恶地拿出帕子使劲儿擦了擦。既明望着他的动作,莫名一些尴尬。
他想解释一下:“我......下意识将你.....”当成弟弟了。
宁恕祈求地看着他:“大哥,你要表达什么一次性说完好不好?”
既明尴尬道:“我以为循序渐进地说,你能听进去。”
宁恕咬牙切齿:“我以为你再这样‘旁征博引’,我会把你的脑袋扭掉!”
“抱歉,我最终要表达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和阿槿互相信任,只要二人是是真心,便该相信无论是谁,都无法插足。便是我也没有那个本事,所以吃醋那些幼稚的事情,尽量不要再做了。”
顿了顿,既明又加了一句:“防风谷的门板虽不少,但我总觉得不够你拆的。”
宁恕总算是听明白了既明弯弯绕绕后最终要表达的意思,他脸黑了黑,这个摸他的手有关系吗,所以既明摸他的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