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原来定军侯还想插手江湖势力纷争啊。”人群中忽地有一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响起。
叶木槿朝那边望过去,也不知尚晴雨何时来的,此刻她就与侍卫小一一道站在人群中,一身翡绿色的绵裙,外面披着洁白的披风,灵动的双眸眨了眨,望向练武场中的金松言。
她笑了笑:“金公子别来无恙啊。”
“晴、晴雨公主!”金松言瞬间结巴起来,往向尚晴雨的眸子里,夹了许多的慌张无措。
尚晴雨是当今陛下最喜爱的公主,地位比一般的皇子都高,即便是定军侯世子见了她也得恭恭敬敬行礼,而他一个金家普通的公子,虽是嫡系,但无任何职位在身。
说透了就是一介白衣,没什么能耐敢和公主硬。
他当即换上笑意:“晴雨公主,你怎么在这里啊?”
尚晴雨嗤笑一声:“怎么,金馆主是你堂姐,这就是你家的地盘了?本公主不能出现在这里了呗?”
金松言尴尬地道:“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尚晴雨假装不知:“你是哪个意思,金公子不妨说明白。”
金松言支支吾吾的,被尚晴雨的气势一吓,他也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了,甚至连身上的疼都快要忘记了。
叶木槿冷声道:“既然说不出话来,那就赶紧滚,你自己想做跳梁小丑,我们还不乐意看呢!”
尚晴雨附和道:“没事快滚,别耽搁本公主欣赏江小姐继任桃花馆主的仪式。”
金松言此刻忽然眼眸一亮,便是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了,忽地大声道:“江其叶根本不配做桃花馆主,金馆主就是被他们父女俩人害死的!”
叶木槿握了握拳:“你再造谣试试!”
金松言硬气了一些:“你说我造谣,你们根本不肯说出金馆主被害的真相细节,难道不是心虚么?”
尚晴雨道:“金公子你不妨拿出证据来,向大家说一说所谓的真相细节?”
金松言忍着疼,负手道:“我、我也不知,但是我敢断定就是江奕父女害的。”
叶木槿道:“既然你没有证据,我们也不方便给出具体真相,那么不如让天意来决定吧。”
叶木槿如此说,心中便是有了妥协的法子。
江湖上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若任由金松言这么造谣下去,必然会埋下隐患,将来江其叶这个馆主的位子也坐不安稳,她需得现在为自家妹妹打好基础。
金松言听闻此言,问道:“怎么个由天意来决定法?”
尚晴雨意识疑惑地看着叶木槿,从叶木槿带着帷帽垂纱上来的时候,她便已猜到她的身份,尽管垂纱之上没有木槿花的刺绣。
叶木槿道:“金公子你看这天气如何?”
金松言道:“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虽是至寒的时候,却也有些暖意。”
叶木槿又道:“你觉得这样的晴朗天气,可会下雪?”
金松言不假思索:“自然不会。”
江其叶小声与江奕道:“爹,你知道姐是要做什么吗?”
江奕摇摇头:“信她便是。”
沈祝嘴角下意识勾了勾笑:“多加些衣服吧,待会儿要下雪了。”
江其叶疑惑地望向沈祝。
沈祝浅浅一笑:“让人拿来两件披风吧,我怕冷。这几日的操劳,清阳的身子似乎也不大好,见不得寒。”
江其叶不解,却是命人去了。
清阳淡淡瞥了沈祝两眼,冷哼一声。他虽不杀沈祝,却并不代表原谅了他。
叶木槿在练武场上,已然开口道:“戏本子上说窦娥许下六月飞雪的愿望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我们便在这大多数人都认为绝不可能下雪的时候,来许个愿吧。”
金松言嘲笑道:“怎么,你觉得它能下雪?”
叶木槿转身面向旁边看热闹的众人,高声道:“金公子指责江小姐不配称为桃花馆主,那便让天意来决定她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倘若一炷香之内能天降飞雪,便是说明江小姐对金馆主的死问心无愧、能够当此大任,诸位意下如何?”
尚晴雨吃惊道:“这......虽然是冬天,可今日的天气,的确不会下雪的啊。”
叶木槿笑了笑:“所以说是天意,倘若在这样不太可能的情况下真有飞雪落下,那江小姐成为桃花馆主便是天意注定的,往后谁也不能说半句不是!”
“行!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法子能在一炷香之内下雪!”金松言心中已然将叶木槿当做傻子,若不是方才她揍他揍得这么狠,他都要怀疑叶木槿是不是故意来帮她的。
江奕此刻出声道:“我同意这个做法。”
江其叶也笑着道:“我也十分好奇,我究竟是不是天选之人。这个局,我赌了!”
父女俩的自信来源于对叶木槿的无条件相信。
叶木槿对看热闹的众多江湖人道:“诸位英雄豪杰,你们便做个见证!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