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叶附和着沈祝的话,很是认真地点点头:“陆二公子这是关心则乱了,我本以为他心中只有宁淑小姐,却原来我姐魅力这么大,不但让我迷迷糊糊动过情,居然连陆二公子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沈祝看着很是自信地猜测着陆渐羽和叶木槿之间“奸、情”的江其叶,轻轻咳了一下:“照你这么说,叶木槿腹中的孩子,是陆二公子的?”
“他如此紧张,未尝不可能啊。”江其叶小声笑了笑,与沈祝道,“我爹其实很中意二公子,当初也曾想过将我与他凑成一对儿,如今换做了我姐,他指定更高兴。之前可怜了我清溪山的那位姐夫,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沈祝沉吟片刻,缓缓道:“倘若没人拦着的话,他二人或许会将你打一顿。”
江其叶噎住,双眸瞪着问沈祝:“为何?”
“挑拨是非吧......”沈祝拢了拢衣袖,转身走了出去,在外面的雪地上不小心滑了一脚。
“小心一点。”江其叶从后面扶住他,好奇问道,“沈祝公子,你知道哪些我不知道的秘辛,透漏一二?”
沈祝感念江其叶的一扶之恩,低声与她道:“孩子是宁恕的,陆渐羽的心也在宁恕那里。”
说罢,便小心翼翼地注意脚下的雪,缓缓离开了。留江其叶还在原地,愣愣地消化他说的话。
半天后,江其叶恍然大悟,大喊道:“沈祝你等等我!”
走的急了些,一脚踩滑摔了个屁股两开花,江其叶蹲在地上大喊道:“来人,给本馆主滚过来扫雪!”
......
尘寰境。
宁恕浑身是血,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说是恶战,其实他的对手们并无伤亡,受伤的单纯只有他自己而已。
时隔几百年,统一尘寰境虽然是大势所趋,但仍有少部分的人仍坚持内心固执的想法,即便有圣女令在,也难以驯服。
所以便免不了有一场恶战,宁恕作为尘寰境的少主,肩负着统一尘寰境的责任,一要征服他们,二又不能伤害他们,所以一战下来,弄得伤痕累累。
宁恕趴在床上,上衣已经褪去,寰契长老亲自给他上药。
药是叶木槿走前留下的,冰凉的药膏涂在伤口处,好似叶木槿就陪在他身边。
原本疲惫的身子立刻精神抖擞起来。
寰契长老道:“你倒是越战越勇,半点儿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宁恕趴着,回头笑笑:“死不了便好。早些结束这里的事情,我便能早些出去见阿槿。昨日梦到她了......”
寰契长老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着:“哦,梦到她什么?”
“梦到她变小了,是她小时候的模样,却穿着男装。她气鼓鼓地瞪着我,埋怨我还不回去。”宁恕顿了一下,笑道,“她生气的模样,小脸蛋儿就像一个肉包子,极有食欲,让我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尝尝味道。”
寰契长老上好了药,将宁恕的衣衫盖上,低声道:“如此,还望少主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
宁恕道:“尘部还有几处不愿重归于好的?”
“今日您已收复一处了,还剩三处。”
“三处......”宁恕喃喃道,“快得很,半个月内,我必然将这三处打到他们臣服为主。”
寰契长老没再说什么,叮嘱了宁恕先好好养伤,便退了出去。
寰葭绫瞧着自家师父离开了,才蹑手蹑脚进了宁恕的房间,一进内间便看到宁恕正在穿衣衫,胸前露出的皮肤上,遍布了许多血痕,新伤旧疤,纵横交错。
见她进来,宁恕很是警惕,慌忙穿好了衣服,冷冷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寰葭绫噘嘴,有些怨气:“我来看看你的伤势,你怎么一副不欢迎我的模样?”
宁恕倒是不拐弯抹角:“确实不欢迎你。”
“少主!”寰葭绫气得跺跺脚。
“你若是一个普通下属,我还能当你是朋友,可你心中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便只能和你保持距离。”宁恕据实说道。
寰葭绫问:“你心里只有她,就一点儿不曾喜欢我?”
“不曾。”回答的干脆利落。
“可现在陪你浴血奋战的人是我不是她......”
宁恕知道寰葭绫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叶木槿她抛下你独自离去,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你”之类的话。
但寰葭绫并不了解叶木槿,也不了解宁恕。
两人可以为彼此和异性走的近而吃醋闹脾气,但绝不会质疑对方爱意的真假与深浅。
宁恕打断她的话,淡淡地道:“倘若我心中有你,也不会让你与我一起浴血奋战了!”
寰葭绫似乎明白了什么,垂头丧气地道:“好,你休息吧,当我没来过。”
宁恕却并没有休息,而是到书桌边,研究下一次的收复尘部分支的计划。
寰葭绫出了房间,走出没多久便遇到寰契长老,好像特地在那里等候一般。
寰葭绫颓丧道:“师父,劝不动的,少主心里最爱叶木槿,半点儿都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