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学堂上，我讲的，你可还明白？”

已经被瞬移带回幽潭峰内的江火看着眼前的荷花池，老实的摇了摇头，说真的，他先前讲的什么道法，经脉，运转内功……她现在是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那你为何不来问我？”鹤修远就站在她的身旁，同样也望着那一池荷花。

江火偷偷瞥了眼他，发现他看个花都能看的一脸专注深情：“先前，不是有很多弟子要问您问题吗？”

“嗯，那你现在问。”

“呃……”问什么？问怎么修仙？还是问怎么引气入体？会不会被男主打啊？

“给你的那本书，看了吗？”

“书？”吟雪上午好像是给了她一本书来着，好像是让她看折页的地方：“还没来得及看呢……”

他的分身明明一直跟她在一起，她做了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吗？

“在这看。”

“啊？”

“没看完，就不准回去，这几日听学也不用听了，什么时候能看懂折页的这几处，什么时候再回去。”余光落在江火的身上，只见她皱着眉，一脸苦恼样。

“啊？可是我一个字也看不懂啊？”这是真的，书上的字她认识，但这些字连在一起，她就不认识了。

“那就问。”

得，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可是我怕徒儿太过愚笨，若是一字一字的提问，师尊可能就不想再要我这个徒儿了，您看，要不我下去问大师兄好了。”反正都是男主，面对观余明显比面对正主要来的轻松。虽然宗门弟子都说鹤修远清风霁月，温润如玉，但她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压迫感，压的她是死死，要让她一直对着他，她可不愿意。

下巴被用力的掐住，抬起，对上了鹤修远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明明是一双蕴含星辰的美目，此时却能清晰的看见眼底的愤怒，江火不知道鹤修远为何突然生气……

“你知道的吧？”鹤修远低沉的说道。

“知……知道什么？”

“观余，是我的分身。”

卧槽！男主跟她摊牌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跟她摊牌？

江火不断的眨着眼睛逃避着鹤修远的眼神，也被他突然的摊牌弄得心神不宁。

“你知道的，对吗？”对方的沉默，让他有些不高兴，他放轻手上的力道，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我……我……”我到底该不该知道？

“你怕我？”两人距离不断拉近：”你怕我却不怕我的分身？你宁愿跟分身待在一起也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鹤修远的说话声音不高，低哑又撩人，她居然能从这句话中听出怒意，但里面又夹杂着委屈的意思：“我……你……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鹤修远邪魅的一笑，却让江火觉得毛骨悚然，下巴被放开，听到鹤修远开口：”先去看书吧。“接着，就消失在了原地。

江火还未反应过来这一切，什么鬼？男主突然跟她摊牌是想干嘛？

……

“你总是这样！你是不喜欢我的样貌吗？可你说过的，我的样貌是你见过最好看的，既然我是最好看的，为什么你每次还要去喜欢别人！”寂静的房间内无人回应，冰冷的寒气从床上溢出，穿透过鹤修远的手背，手指微微颤了颤，他又连忙坐到了床边：“师姐，我错了，师姐，我不该这样大声跟你说话的，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你说你宁愿跟分身待在一起，也不愿意同我讲一句话，我只是有些生气了，我……”

他捧起冰凉的手，放到唇间，淡淡的笑道：“你以前就喜欢那副样貌，现如今倒还是一样，虽然都是我，但我真的很嫉妒，我今日有没有吓到你？一定是吓到了，当时你的眼里都出现了恐惧，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师姐……”

“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我不会再吓你了，我跟你道歉！道歉！你要是喜欢那个我，就那个我，一样的，我们是一样的。”鹤修远重新将那手放回了冰床上，点了点头似做好了打算。

院里那棵枯树已经星星点点冒出了好些嫩叶，鹤修远从屋内出来后，站在了树前许久，直到太阳落山，才转身离开。

回到幽潭峰后，还未进屋，便看到了屋内掌了灯。

他忘了，他将人留在了这……自己静思了一下午，他先前的做法确实有些欠缺，先是中午的分神害她被砸，再是下午的摊牌令她震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当时听到她说她要跟大师兄在一起，理智好似完全丧失了。

握了握袖下的手，他调整好脚步呼吸，慢慢向屋内走去，其实她想跟观余在一起，还是同他在一起，对于他来说都一样不是吗？因为他就是观余，观余就是他，观余不过是他的一抹神识，所作所为都是他的所想。师姐已经回来了，那留在她身边的是他还是他的神识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