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喝了勺子里的水?”
清樾点了点头,一想他现在看不见,连忙出声:“嗯。”
“那是我早上打的井水,那勺子一直是用来放井水,你又不是不知道。”鹤修远起身从怀中抽出了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接着将手伸到了虚空:“手。”
“我忘了。”她哪知道勺子里的水是井水还是凉水,看着干净就喝了。她抬手将手放在了鹤修远的手中,却被他轻拉着往前拽了两步,两步一迈,两人已是离的很近了。鼻尖还是那熟悉的淡香,那是鹤修远身上特有的淡香,她以前看他调制过。
鹤修远用指甲按着她的中指顶端,轻声的询问:“疼吗?”
“不疼。”
“这样呢?”他加了点力道继续掐着。
“有点。”清樾感受到了疼痛。
“这样呢?”他用指甲用力的摁着她的手指。
“有点疼……疼疼疼!”
“好了。”温热的指腹在她的刚刚被掐的指尖上轻柔的摩挲着,将她指尖上的印子抚平。
清樾低头看着两人手上的动作,不太理解他什么意思:“什么好了?”
“还打嗝吗?”
“不了诶!”清樾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不打嗝了,她收手拍了拍自己胸口,觉得舒服多了。
鹤修远低垂着眼,慢慢收回了空中的手:“你一喝凉水就会打嗝,自己多注意些。”
“噢。”是吗?她怎么不知道?
“小春。”门外的呼唤声打破了三人间的尴尬,小春腼腆的笑着起身:“我娘喊我回去吃饭了,我先走了。”
“好。”目送着小春离开了院子,清樾收回了目光,抬眼,发现鹤修远在看她,其实,也不在看她,也许只是他的眼睛正好转到她这个位置,也有可能他是循着声音目送了小春。她悄悄抬手,将手举在自己眼前,不确定的晃了晃,看着对方注视着她,眼底却毫无波澜,又将手蔫蔫的收了下去。
“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烤鱼。”刚说完,清樾就抿住了唇,嘴快,嘴快!吃什么不好吃烤鱼?我看你就像一条烤鱼!
“烤鱼?正好,前两日买的那条鱼还在,我去弄。”鹤修远点头,慢慢却又准确的走向了厨房。清樾跟在他身后,看他毫无误差的上台阶,跨门槛,却在伸手扶灶台的时候打碎了一只碗。
清樾看着满地的碎片,想起了那碗是她刚刚喝完水随手放在那的。鹤修远左右迷茫的转了一圈,本想扶灶台的手还僵在空中。
“我来,我来。”清樾连忙出声,进了厨房先是将鹤修远牵了出来:“那碗是我刚刚忘在那的,现在满地碎渣,我先扫了。”她急忙转身,却未在院子里发现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