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循环往复,世间运行自有它的一套规律,妄图违逆者,终逃不过阴阳轮回。
“皇姐,你可认输?”
于芒看着高高在上的亲妹,原来,背叛自己的人就是这个一直在自己身后的支持自己的妹妹,那个最不可能的人,却最终将她推入深渊。
“不过成王败寇而已。”于芒淡然的拉扯了一下嘴角,腹部的刺伤让她没有力气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然而眼前的人却并不想让她好过,一脚将勉强坐立的人踢翻在地,语气嘲讽而带着一丝疯狂:“皇姐,你知道你最讨人厌的一点是什么吗?就是这种一切尽在你手的态度!现在失败的是你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这样泰然处之?!”
于芒趴在地上,艰难的抬眼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气息渐低:“事已成定局,你以后......就是女皇,无论......我如何......这个国家都是你的。”
女人眼神一愣,愤怒猛然间消散,疲惫不可抑制的涌上来,充斥着双眼,微微泛了红:“皇姐,你永远不知道我要什么!”
于芒闭上眼,双耳听不到任何声音,过多的失血让眼前发黑,随时提醒着她,时间不多了。
失败者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给出了她这辈子最后的忠告:“小厉,为君者,受万民敬仰,所作所为皆现于世,你要知道,无数人……在盼着你失败,随后取而代之……”
话语到最后已然听不真切,于厉只能从唇口的颤动认出皇姐对她最后的嘱咐:“为君者,为民也。”
眼泪顺着她染血的脸庞划了下来,形成血泪,久久……方听这个弑亲的女皇喃喃道:“皇姐,你终究是不懂......”
“芒哥......芒哥.......”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于芒耳边长久不息的徘徊,有一种她不醒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慢慢睁开双眼,刺眼的白光阻隔了整个世界,良久,当眼前被柔和的蓝色充满时,她知道她又活了过来。
如此的碧空白云,已许久未曾好好瞧上一瞧了。
“芒哥,大爷,您快别睡了!邢老师叫你去列队!”
由远及近的呼喊声让于芒皱了皱眉,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瘦小的男儿出现在她眼前,皱紧的眉间沟壑更深了些,有男儿穿成这样的吗?胳膊、腿都露在外面,成何体统!
“您别急着皱眉,再不去,邢老师要发飙罚人了!快快快快快!”说着作势便要拉她。
于芒挥手挡开,男女授受不亲,她可是有夫人的人......
夫人......她死了,夫人要怎么办,死亡并不可怕,真正绝望的是活着的人,那个一心为她的夫人在得知她死讯时也许会......想到这里于芒心中一痛,她走得轻松,却留夫人一人面对他承受不了的痛苦。
“芒哥,祖宗,您能别发呆了吗?咱们快去啊,我不想被罚QAQ”
于芒被男儿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定了定心神,嘲讽的一笑,就算她现在再担心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回不去了......
于芒双手撑地,一用力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她所在之地:左是泛着青灰的楼房墙壁,后和右分别是石铸的平台,这是一块被独宠的空地,只有前方大敞着通向泥地,泥地被绿色覆盖,之上矗立着一扇类似蹴鞠(足球)的球门,遥目望去,目之所及之处均被高大的树木包围,粗壮的身影是被时间眷顾着的痕迹。
于芒扫了一眼男儿,淡淡开口:“走吧”。
男儿身子一抖,明明还在早秋,时不时秋老虎还会闹上一闹,热的叫人受不了,可他此时只觉浑身一冷,虽说芒哥仅仅比他们同年级的大三岁......呃……难道说这就是三岁的鸿沟?
于芒跟着男儿走去,来到操场上大大吃了一惊,这里和原来她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
左手边是一栋三层的建筑,不高但很长,从前到后大约50米,之中分割成前后双开的教室,尾巴的地方恰似神龙摆尾,尾羽卷起的位置是一道狭窄的楼梯,楼前每隔上几米便是一个小型花坛,楼头前方矗立一块石制的黑色布告,黑板的前方便是操场延伸成的一块宽敞的空地,一群人在上面跑来跑去,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个球不停的被传递,看到这于芒不禁疑惑:这是做甚?
若是男儿知道于芒的所想,肯定会诧异的告诉她:爷爷,这是篮球场啊,您老睡糊涂了?
篮球场的左手边是小花园,秋天没有了花的影子,这里便成为了常绿之松的舞台;右首则是足球的另一个门,距离极近,严格来说并不规范。
整个球场被跑道围绕,虽然不长,但对于这样一个小学校来说已经算上高配了。
男儿的目的地是球场的中心,那儿“摆放”着一个整齐的队伍,队伍前方站着一个矮壮的男儿,于芒看到后又皱起了眉,这里是怎么回事,男儿都这么开放的吗?他们的妻君都不管教管教他们吗?
“邢老师!于芒带到......我能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