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芒醒来时,入目的便是白中透黄的天花板,周围十分安静,这次也是她晕倒醒来最安静的一次了。
“你醒了?”旁边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于芒撇头发现书记躺在隔壁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
“书记,您没事吧?”
“没事,没想到最后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救了”书记自己低笑了两声,似扯到了伤口闷哼了一声,“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一切都会好的。”
于芒点头,是的,一切都会好的。
当于芒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这次醒来接受到了来自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爸爸妈妈集体的热烈的慰问。
有人是不是好奇小夫人去哪里了?挪,那个拉着于芒衣袖仿佛自来水管爆裂的男儿不就是。
那天书记察觉不对,回去将传感器和喇叭连接在了一起,之后和村长的对峙都被村民们听到,村民的愤怒自不用说,从黑衣大汉们被绑住的悲惨样子就可以知道,当然也有人想要讨伐书记,但被大多数拦了下来,毕竟没有书记,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如何能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就像是圈养的猪猡。
书记醒来后和村子坦白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还组织人把黑池给打扫干净,当年张寂看到的事情,书记也坦白,因为张家小姨知道了村长的所为,被村长推入了黑池,没想到居然转化不成功,跑了出来,刚好遇到刘父和刘母,没办法书记为了保住刘家父母只能以此为要挟,将张家小姨封在墙中,自己把罪名担下,不然刘家父母怕也逃不过入池的命运。
卧薪尝胆几十年,终于是得偿所愿,后来李武,也就是村长的侄子被推上了村长之位,他也承诺将用一生偿还李家的罪孽,在悲伤过后最令人庆幸的大概就是:村子解除了外出的禁令,从此以后大家和周围的人都可以自由来往。
这消息不知道高兴了多少人,特别是像于爷爷那样从外面来的人。
书记保留了祭子的传统,不过留下来的祭子只是在每年七月七时举行祭奠的时候担当司仪的工作,毕竟村子开放之后还要考虑发展的问题嘛,独特的风俗可是很吸引人的,旅个游,农家乐什么的还是很赚钱的,咳。
对于刘梓来说,最开心的莫过于刘父真的回来了,那天是于芒陪着刘梓一起去接的,看着父子俩抱在一起哭的样子,于芒只是淡笑的在一旁。
“刘母的事十分抱歉。”书记原来微笑的脸,在想到刘母的死变得苦涩。
刘父摇摇头:“谢谢您,书记,自作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我们明白。”
刘母的死说难听点是自己作的,带人去埋人的那房里瞎搞,不知道做了什么,张家小姨就出来了,刘母最终没有逃过女人的追杀,这你说怪谁,怪她自己乱来?怪书记埋人?怪刘父没有看好她?要怪不知道到要怪多少人。
如今村长已死,有些个成年旧账便无需再纠结,那些因为村长的虚妄而惨死的人,只能每逢七月七寄上一份相思,希望来世能有个好人家,活着的人不能总沉迷于仇恨之中,跳出仇恨的枷锁,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这也许才是死去亲人们愿意见到的。
“于叔叔,芒哥呢?”
于父看向欢快冲过来的孩子,笑着道:“子彦啊,芒芒在刘梓家,今天又要出去玩?”
“恩恩,好不容易下雪了,张哥哥他们约着出去打雪仗呢~”
“去吧,告诉芒芒早点回家。”
“好!”
于母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当年书记和于芒的合谋,哪来的现在的自由,这两年,书记积极和外面沟通,村子里来的人也多了,大家都见到了外面的世界,生活也是越过越好,日子终于是有盼头。
“于芒,刘梓!”
刘父回来后从新装修了那间房,现在刘梓家也是住进了新房,虽然不大,但贵在温馨,于芒一直在帮忙,特别是在装修刘梓房间的时候提了几个建议,让刘梓开心坏了,似乎他的所有于芒都知道,爱好,喜恶,习惯。
刘父回来以后和变了个人一样,不对,是终于展现本性,当年那种霸道不讲理可是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演出来的!
“子彦,来玩啊?”
“恩恩,张哥哥说去打雪仗!”
“你进去吧,刚吃完饭休息呢。”刘父边抽烟边回道。
赵子彦进屋就看见于芒在刘梓身边说着什么,刘梓被哄的哈哈直笑,一个帅气一个软绵,看着真是很配,赵子彦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其实他很不喜欢像刘梓那样柔柔弱弱的男孩子,男子汉就是要顶天立地,像于芒一样......似乎也不对......
啊,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喜欢刘梓,于芒只有在刘梓面前才会露出那种表情,哼!
“子彦哥,你来了?”刘梓先看到赵子彦,赶忙起身打招呼,于芒还是维持着大老爷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算是知道。
这就引得赵子彦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但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刘梓每次见他都很有礼貌,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结果就只能憋出内伤,可恶!
“子彦哥,你有什么事吗?”
“恩,张寂哥说出去打雪仗,难得下雪。”
“不去。”于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下可把赵子彦噎了个半死。
“芒哥~”刘梓语气软绵的叫了一声,11岁的男孩还没有变声,加上刘梓本来就偏软的声线,这一声“芒哥”喊出来又甜又奶,可想而知于芒是不可能反对的了。
“芒哥,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赵子彦看着眼前裹成球的刘梓,不用堆雪人了,这就是现成的。
“小梓身体不好,不能着凉”于芒正把兔子样的棉帽子戴在刘梓头上,摸着下巴点点头,“走吧。”
“你们好慢,于芒你不会是出门还要画个妆吧?”不得不说齐良一直在作死的前沿从未停歇。
“张哥。”连一向礼貌的刘梓都学会了忽视这个皮皮良。
“刘梓?你怎么穿成这样?”张家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受排挤了,慢慢恢复了生机,这从张寂红润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
刘梓被这么一问,羞红了脸,结巴道:“芒......芒哥怕我着凉......”
张寂点头同意:“也是,你体质本来就不好,是需要多注意。”
“喂,你下手那么重的吗?!”三人的注意突然被齐良的叫声吸引了过去,就见齐良被于芒一膝盖压在地上,雪花沾的到处都是,狼狈的不行。
“好了,齐良”张寂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二狗子范蠢,出言阻止道,“你哪次打得过于芒,安分点还少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