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于芒总是觉得那些无规则的图案在自己眼前浮现,毫无缘由的。
问过父母村里是否流传过类似的团图案,只得到“不知道”的答案,后来又问了爷爷还是不知道,甚至悄悄跑去问了李叔,李叔只是摇头,时间一长倒是并未发生什么,也就这么被摆了下来。
翻过新年,于芒16,初二;刘梓14,初一;齐良18,张寂17,高二。
在这里“年”有新年和旧年之分,似乎是为了跟上时代潮流,原本盛行的旧年历被新年历替代,但一些刻在骨子里的灵魂是怎么都舍弃不掉的,所以在其他国家庆祝新年时,这里的人往往表现的并不热情,他们把这份热情留给了旧年的终结,传承千年,源远流长的习俗并不会因为时代的变迁而消失,只要大家记得,那便会一直流传下去。
今年过年有些晚了,学校里的迎春花早早的开放,这里的气候不是很分明,四季如春,花儿们也总是会出现偏差,甚至有时在大寒便会出现百花齐放的盛景。
“过年”即过,年,重点便是在一个“过”上,自然过程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过年的重点并不是大年三十晚上的那一顿饭,而是准备过年的那些快乐与辛劳,随着时代的进步,城市中的很多家庭早已丢失了过年的乐趣,饭店里的便捷服务为赚钱养家的城市年轻人提供了便利,同时也慢慢消磨着原本过年的乐趣。
当然这个并不是一概而论的,随着时代的进步,聪明的人们总是能找到新的乐趣,但旧年的气氛越来越淡这也是事实。
和城市年味的减退相比,乡村的年味却依旧热烈,大家早早的便开始准备,买肉,买鱼,打扫卫生,一年不洗的窗帘,被罩也都换下来洗了,这时候就可以见到特别壮观的一幕,煤蓬前每家的妇女端着大盆在院子里挫着被单聊着家长里短,小孩们玩着盆里的泡沫,抹在嘴唇上似乎意味自己就是仙人了,这倒也是过年的一种独特的韵味。
于芒家人多,最小的一个是叔叔家的男儿,他虽然对一切充满了好奇,但限于行动不便,一个学步车就安排妥当。
于芒无事可做,打了声招呼便跑去刘梓家,比起自家的“大户”,刘梓家可是只有两个男儿,实在是可怜的很。
“小梓。”远远的便看见男儿在费力的擦着窗户,男儿也不知道是发育慢还是基因的缘故,初一了仍旧是145的个子,于芒现在170,两个站在一起真是美妙的很。
“芒......哥?”刘梓放下抹布,小心的从椅子上下来。
“我来吧,你去擦桌子。”
“你们家的弄完了吗?”
“我在家也是游手好闲的,过来看看你,去吧。”
刘梓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便去找水管前洗衣服的父亲要了块布收桌子去了。
“哎,于芒!你怎来了,明天就三十了,你们不忙吗?”
“刘叔,我家没我的位置,你们就两个,我来帮帮忙。”
“谢谢你啊,今天就在我家吃饭吧。”
于芒答应,这又是另一种乐趣,大家互相帮忙,聚在一起吃饭,一个村子便就像是一家人,即使平常再看谁不顺眼,这几天大家都会收敛一些,毕竟大过年的开心最重要。
其实到年三十这天,除了包饺子和做饭,其他的事早就已经做完了,小孩们的任务更是只有吃和玩两种,换上新衣服,等着压岁钱,吃着一年才能吃到一次的馒头丸子,这便是最幸福的事。
今年刘梓的新衣服是于芒帮着看得,红色的毛衣加上背心,简直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三十这天下午爸爸和叔叔在炸丸子,妈妈和婶婶包着饺子,爷爷休息着准备晚饭时大显身手,而我们的于芒又跑到刘梓家去帮忙,本来打算叫他们来家里一起过年的,这些日子于家父母已经把刘梓当作自家“童养媳”看待了,未来的亲家一起过年也没啥,但被刘父拒绝了,他怕麻烦于家,可能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嫁儿子QAQ。
“小梓,去拿点炸的东西。”于芒洗着手说道。
“这样好吗?”
“没啥,走吧”于芒拉着刘梓就要出门,“刘叔,我们先走了。”
“于芒不用太多,我们吃不完。”
“好。”
说是拿东西,实则新媳妇进家门,呸,领红包。
“小梓来了?哎呦这小脸长得,真嫩~”婶婶自从生了小弟就持续在痴汉家长的路上越走越远。
“生生......豪!”刘梓由于被掐着脸开始口齿不清。
“婶婶,小梓要哭了。”
“哎呦,我们家芒芒还心疼了,好好,婶婶不掐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小梓,新年好~”
刘梓不好意思接过来:“谢谢婶婶。”
于芒把炸丸子和酥肉拿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孩慌乱的站在一群大人之中,手里拿着红包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