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阿寂平常不怎么出门。”
“你现在可以去把张寂带过来吗?我怀疑只有他们才能感觉的到。”
齐良皱眉,张家在村里可谓是举步艰难,最初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但遗留的问题却长久不衰,阿寂也因此不怎么和村里的人家交流,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阴谋。
“因该可以,但是阿寂来不会危险吗?”
于芒皱眉:“整个村子都在村长的控制之下,如果你去找他,也许明天我们三个都要祭天了。”
“那怎么办?”
正待两人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阿良,你在里面吗?”
“阿寂?他怎么来了?”说着,齐良爬出来坑走了出去。
于芒没有跟出去,而是在四周摸索了起来,也许有机关也说不定,这池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被搬走的?如果是叫人来挖的,总不至于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来。
于芒摸着泥壁,这不像是石壁敲打间便可察觉到之后是否有机关,泥土的触感厚重而粘腻,一切的感官似乎都被隔绝在外,深藏着某些被埋藏的秘密。
“于芒,你在干嘛?”张寂其实是听说齐良和于芒约架的事不放心,才找了过来,结果被齐良拉到老学校里面发现于芒盯着泥土发呆,说实在的,有点诡异。
“刚好你来了,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于芒并没有解释她的所为,而是反问道。
“什么感觉?”
“也没有吗?难道只能去问小梓了?”于芒不甘心的四处看着。
张寂疑惑的问:“你们在找什么?”
这一问突然提醒了于芒,张家人!
“你听说过张家双子吗?”
张寂一愣,语气冷了下来:“你从哪里听说的?”
看来是知道的。
“几十年前张家在村中还是大户人家,不说锦衣玉食,最起码不愁吃穿,但是很奇怪的从某一天开始,张家就开始没落,没有人知道原因,或许是原因被人刻意掩盖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还有十年前你究竟看见了什么?关于书记的。”
张寂面色一冷:“你是书记的人?”
于芒摇头:“不是,这件事牵扯到刘梓,甚至是祭子。”
张寂听到这里,脚一软眼看就要摊到在地,齐良上前扶住张寂,恶狠狠的盯着于芒:“你要干嘛?”
“张寂,你知道你是下一任祭子,甚至你知道一些更加秘密的东西,难道你就这么接受了吗?”
张寂低下头,语气虚弱:“我不接受又能怎么办......村子需要祭子,张家作为罪人自然是最好的祭品,我能怎么办,找书记吗?十年前我看见书记他们埋了小姨!就是因为她知道了某些事情,当时小姨本来要告诉我的,结果只留下了一句小心书记就被人叫走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那天我凑巧看见,书记让人把小姨埋了!就在刘梓家背后的房子里!我能怎么办?”说到最后张寂有些歇斯底里,齐良抱着他安慰的轻拍着,一向温温和和的人突然崩溃是一件很吓人的事。
如果可以,于芒并不想逼他,张寂很像她原本世界的那些自立自强的男儿,温柔而坚强,内心强大,对待这样的人,于芒是不忍心逼他的,可是事关小夫人,这就另说了,人都是自私的。
齐良见阿寂这样,便也不隐瞒的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他怎么能够容忍有人这样子逼阿寂,只可惜他打不过她!
十年前,张寂不过5岁,当时的他只知道一向对他很好的小姨有一天很急的来见他,然后就再也不见了,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了那一幕,当时的他被吓得逃离,回去和父母讲了之后,也只不过是换来一阵说教,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敢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除了一直保护他的齐良。
“你现在知道了。”齐良的声音比起以往沙哑了很多,也轻了许多,有一种放弃抵抗的无力感。
张寂平复了一下心情:“几十年前张家双子反抗,双双失踪,张家落寞,被要求每隔十年提供一名祭子,张家祭子从来没有回来过,所有的都消失了......,当时小梓和我说他看到窗外女人时,我怀疑他见到了那个女人,怕书记知道会对他不利,所以我告诉他不要相信书记。”
“是你和他说的?”
见张寂点头,于芒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梓会选择村长而不是书记了,不过这件事现在不重要。
“张寂,村子祭祀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丧尽天良,村长为一己私利残害了多少人,如果不除去,三年后的你,八年后的刘梓,甚至更多的人都是他欲望的牺牲品,现在书记想要推翻村长,这是唯一的机会,方学用生命创造的机会,失不再来,而且照书记说的,刘叔叔应该是被他藏起来了,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可以问问刘叔叔,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寂沉默不语,他何尝不想摆脱祭子的身份,甚至是张家人的身份,从小他就知道他是注定活不过16的人,从小他就寡言少语,小姨一直鼓励他交朋友,后来他遇到了齐良,终于知道有朋友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结果小姨没了,他的命运还是无法改变。
齐良知道这件事情后,想帮助他逃跑,可是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村里的人从来没有去过外面,谁知道外面的世界会不会比这里好,他们想拼一下,也许就是自由呢?
可是这两天村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处处阻止他们,书记恰巧找上门来,说于芒的事情可以帮助到他们,书记真的有那么好心吗?真的有那么凑巧吗?
再多的怀疑,就像于芒说的,现在最主要的是村长的祭祀问题,这是迫在眉睫的事,就像是高血压和感冒,当然第一时间治疗的是感冒,毕竟高血压是慢病不会立马要命的。
“我不相信书记”张寂表态,“他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做出解释,不然他和村长一样都是杀人犯!”
“这是当然的,杀人者偿命,但是这都是之后的事情,现在问题是,怎么抓住村长的把柄,他当年究竟对张家双子做了什么,他的秘密是什么。”
张寂还是有一丝犹豫。
“阿寂,都是搏命,与其咱们瞎搞,不如先按书记的计划来做,等村长这个毒瘤解决了,等你的生命得到保障了,我们才有以后。”
“......好吧,怎么做?”
于芒松了一口气:“张家双子在这里失踪,方学和小梓都是来过老学校以后被村长盯上的,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可以感受到,而我们无法发现的东西,你也是祭子,没有奇怪的感觉吗?”
张寂四处望了望,光线投进来可以看见灰尘在肆无忌惮的飞舞,很旧,很苍凉,红色的泥土,侵染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聆听了多少人的哀嚎,禁()锢了多少人的灵魂,他们含恨徘徊在这里,希望有一天有人能来给他们解脱。
恍惚间,张寂突然听到了哭声,各种哭声,都是小孩的哭声,夹杂着“我不想死”,“妈妈,呼吸好困难,救命”。
“阿寂!怎么了?!”
齐良的叫声将他拉回了现实,张寂一愣:“你们没听见吗?小孩的哭声......”
两人用眼神说明了他们什么都没听见。
张寂不理二人,仔细感受着,发现有一处的哭声似乎非常的大,他慢慢走过去,来到角落蹲下身,将手放在泥土之上,轻轻一用力,地面“轰”的一声陷了下去,一个小坑出现在了那里。
于芒上前查看,里面居然摆着一个洋娃娃,不,与其说是洋娃娃,不如说是用破布缝成的人偶。
“这是?”齐良疑惑的文出声。
“有些眼熟”张寂皱着眉思索着,似乎在哪里见过,突然:“这是张家双子的娃娃!”
“家里的旧照片里,我记得有一张就是他们抢这个洋娃娃!”张寂有些激动的道,低下身将娃娃取出,娃娃脱离泥坑的一瞬间,三人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自下而上溢满全身,均是一个哆嗦。
“发生生了什么?”齐良将张寂护在身后问。
“也许是她来了。”
“恩?”
“你们是谁?”
齐良手一抖差点将张寂摔在地上,这一个清脆的女声居然是从张寂嘴里发出来的!
“你是张家妹妹?”
“恩,你是谁?”
“我叫于芒,是这一任祭子的朋友。”
“什么?祭子?!”女声突然疯狂的叫起来,“走开!不要过来!哥哥!”
齐良上前制住想要撞墙的张寂,转头对于芒叫道:“快想办法啊!”
“张妹妹,现在已经是兴历212年了。”
女孩一听到这,立马呆住了,看向于芒:“你说什么?”
“现在是兴历212年。”
虽然这么做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残忍。
“212年”女声喃喃自语,“原来......我已经......死了,呜呜呜”说到最后少女哭了起来。
“呃,你不要伤心啊!那个......”齐良看着少女用着张寂的身体在哭,说实在的,他很慌!
“阿妹,你哥哥呢?”
“呜呜,是的,哥哥,哥哥,在哪?”
“你不记得你哥哥在哪了吗?”
张阿妹摇摇头,红着眼哽咽道:“哥哥不见了!”
女鬼还维持着死时候的样子,即使死了几十年,却仍旧是小孩子的脾气。
“你记得那天的事吗?和你哥哥分开的事。”
少女歪着头,想了想:“我记得,村长叫我和哥哥来学校,说是课外辅导,呜呜呜,哥哥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呜呜呜,凤凤想要和村长爷爷玩,呜呜呜。”
于芒上前摸了摸原张寂现少女的头:“后来呢?”
“呜呜呜,后来,村长就把哥哥和我分开了,我在外面玩,哥哥被带了进来,呜呜呜。”
于芒眉头紧蹙:“你没有进来?”
“没有,后来我听见哥哥在里面叫,我就冲进来看看,然后......呜呜呜,我就掉到池子里了,哥哥,哥哥他被村长爷爷推了下来,呜呜呜,可是再也没有见过哥哥了,明明有好多小朋友,就是没有哥哥,呜呜呜。”
“你们没有反抗村长吗?”
“呜呜呜,没有,村长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哥哥,呜呜呜。”
“你是说你哥哥是被村长推进池子里的?”
“呜呜呜,是的,我看见的!”
“那......你是怎么掉进池子里的?”于芒声音提了一个档次,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