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铃长!”
“又是谁发热了?”这周已经是这小子第三次来他这里报道了,频率突破史记。
“是受伤。”
几人将赵氏夫妇分别放到诊断床上看向邓铃长。
邓铃长扶额,又看向小梓的手臂撇撇头:“刘梓先去坐着,一会处理你的伤口。”
见小孩乖乖的挪了过去,他才将目光集中在面前的两人身上。
从表面来看似乎没什么,但最怕的也是这种表面没什么,却坏在内里的情况。
“怎么了?”
于芒二人相视摇头,简单将情况讲了一下。
邓铃长眉头皱起先给赵母做了检查。
“赵姐应该没事,只是晕过去了,等她醒来再说吧。”
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从家来到医务室一路颠簸都没唤醒的人,真的会那么容易醒来吗?
“啊!!!!芒哥!!”
小梓的惊叫突然响起,所有人看过去,就见男儿惊恐的张大了嘴,手指着另外一张病床,书记!
“天!书记有哪里受伤吗?”邓铃长也看过去,咒骂了一声跑过去。
刚刚还好好的书记,此时却被血红覆盖,鲜血像决堤一样从书记的手腕流出。
“于芒帮我按住!赵子彦叫药师过来!”邓铃长果断的命令到。
麻利的从抽屉里取出压板用力的压在伤口处,伤口不大,一个小口,但就是这个小口不断有鲜血流出,应该是伤到动脉了。
药师飞奔而开,将止血药打在局部,少倾,表面上不再流血,邓铃长叫于芒放手过来按住压板,自己则起身去桌上拿起一个类似晾衣夹的白色东西置于书记食指之上,上面显示“60%,55,90/50”。
“氧饱不够,小黄把氧气罩拿来,心率过慢,体温过低,血压接近临界,估计是失血过多,去测个血型,可能要输血,先补液。”
药师小黄拿来氧气罩,顺带抽了血,挂上了针水后赶忙离开。
“赵子彦,书记是什么血型。”
“A型吧。”
“你们有谁是A型的吗?”
于芒抬头,她记得上几个月的体检刚好验血自己就是A型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还是开口:“邓铃长,我是。”
“很好,一会准备配型,我们血包可能不够,只能这样,不然等到救护车送大医院就晚了。”
“好!”于芒没有丝毫犹豫的答道。
“赵子彦过来签字。”半晌,见男孩没有反应,邓铃长又叫了一遍,“赵子彦?”“啊?”男孩已经被突来的情况吓懵了,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书记要输血,你得签字。”
“签字?不!我不签!我父亲还没死!我不签!”赵子彦惊恐的后退,险些将桌子上的血压计推翻。
“书记没事,只是输血,现在你们家只有你一个,你不签我们就不能输,不输血书记很危险。”邓铃长耐心的解释道。
“不!你骗人!那么多血!我不信!”边说着赵子彦的呼吸变得急促,然后“咣当”一声翻倒在地。
“......”邓铃长被惊呆了,随即刚忙上前检查。
赵家一个醒着的人都没有,必须要找个能做主的来。
“小梓,打电话叫石钟来。”于芒冷静的让刘梓去打电话。
石钟是书记的同事和助手,很多情况他能够做出更好的决定,而且这件事情必须叫他知道,毕竟在书记昏迷的日子里,村子的事情都要他处理。
“哦!好!”刘梓先前是因为见血而慌了神,被于芒这么一叫很快冷静了下来,“邓铃长可以用一下电话吗?”
“用吧”说完又为难的看着晕倒的三个赵家人,“这怎么办,没家属签字不行啊。”
“一定要家属签字吗?”
“是啊,规定是这样”检查过后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惊吓过度,邓铃长顺手将人扶到一边坐下,再次轻声呼喊,希望男儿能够醒来,不过都是枉然。
很快,小黄拿着检验报告进来。
邓铃长看着报告,皱眉犹豫了一会,最后放弃一般的叹了口气:“先给于芒和书记做配型,准备输血。”
“可是......”小黄想说些什么,看着男人严肃的表情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默默的给于芒抽了血便离开。
“芒哥,石钟哥马上过来。”
“好,邓铃长,石钟签字可以吗?”
“......不可以”
“现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也不可以?”
“规定是这样。”
“没有特殊情况?”
“有倒是有,但是那时家属不在的情况,现在他家人都在这。”邓铃长似乎有一丝的不自然,他知道这么说很不近人情,但是规定就是这样说的。
“难道只能看着书记虚弱下去吗?”刘梓不安的问。
男人皱眉,这个道理他懂,但是如果不按规矩来,最后出了事谁负责?
“小梓!书记怎么了?”石钟的大嗓门传进来,打破了房间尴尬的气氛。
“嘤,石钟哥,邓铃长说没人签字就不能输血,书记要死了吗?”刘梓见来人,哽咽的问道。
“什么?输血?子彦呢?”
“那里”刘梓指了指躺倒在椅子上的男孩。
石钟走过去试图将男孩唤醒,同样徒劳:“这是怎么了?”
“是过度悲伤后的应激反应,逃避保护的一种。”
“赵姨这又是怎么?”起身后石钟才发现另外一张床上躺着赵母。
“赵姐还不知道,要等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