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扰乱军心者,当杖责二十!”
谢缁尘冷眼看着他,提醒道,
“你莫当这是玩笑话。言出必行!这是军中!若我再瞧见你胡言乱语,必定军法伺候!”
乐齐见他满脸认真,当即举起双手,痞里痞气地认栽:
“成!”
他朝谢缁尘走过来,皱眉看着秦姨娘,低头跟谢缁尘咬耳朵:
“诶,说真的,你那么大人了,哭鼻子也就算了,怎么还趴她怀里哭?莫非你当真想娘了?你心里要真有事儿,哥的肩膀随时给你靠啊!”
谢缁尘满脑黑线。
若非姥姥就在面前,他抬脚就给这人一下。
陈绮陌疑惑地看着他俩,用手语问着:
[你们在聊什么?]
谢缁尘沉沉地舒了口气,牵着姥姥的手将她往营外带:
“姨娘,你不知晓。这乐齐就是个好管闲事的主儿。他方才跟孙、咳说,东边村里一只鸡难产,肚里十个蛋下不来,问我他该不该去帮忙。”
乐齐眼睛一瞪,连忙抬手指着谢缁尘:
“你个臭小子!不带你这样冤枉人的!”
他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谢缁尘左手弹射而来的石子儿点中哑穴,徒张着嘴啊啊喘气,半点声儿都发不出。
他恨恨地瞪着谢缁尘的背影:
[好小子,坑我呢?!你这是不想让那女人知道,害她出丑的三道难关是你设计的是吧?!看爷嗓子好了怎么损你!保准儿把你底裤都给扒拉出来!]
谢缁尘毫无做错了事的自觉,带着陈绮陌继续往营外走。
陈绮陌难得听他吐槽,笑得开怀,两手快速比划着:
[果真有难产的鸡么?还肚里有十个蛋?快些带我去瞧瞧!]
谢缁尘面不改色:
“我先带您去瞧瞧我的宝贝!那只鸡您随时去看都成!”
实际上,哪儿有什么难产的鸡!
陈绮陌不疑有他,笑着同他一起往外走。
谢缁尘边走边说:“出了营,顺流而下,第一个山头就是烽火台。”
他俩刚要离开营帐,后面一个小将迅速跑来:
“世子留步!”
谢缁尘疑惑转头:“何事?”
小将不卑不亢:
“传王爷口令,将秦姨娘押入地牢。未得肃王手令不得放出!您可以出营,秦姨娘得留下。”
陈绮陌暗暗叹了口气。
[还是逃不过坐牢的命。]
她乖乖地伸出双手,给小将递了一个眼神:轻点儿铐啊!
谢缁尘担忧地望着她:
“您,莫担心。我这就去向父王求情!他方才已说过,不会为难你的。”
陈绮陌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比划道:
[你别去求情了。肃王的性格,你越求他,他越生气,反而会越针对我。就这样吧,不过是换个地方过日子。]
陈绮陌被小将带走,关进了地牢。
谢缁尘凝眉沉思一阵,抬头望着姥姥被带走的背影,甚觉难过,当即跑去肃王营帐中。
此时,靖王已离去。
营帐中只有肃王一人。
见儿子冲进来,他右手支在桌案上,头枕着手腕,邪笑问着:
“你跑来作甚?这个时辰,你不该在武场习武?”
谢缁尘轻咬下唇,跪在肃王面前:
“请父王放过秦姨娘!”
肃王面上的笑意淡了一分,平声道:
“再说一遍。”
谢缁尘干脆重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