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她的动作一直很大,不但组织人开凿了清水河渠,还把科举制度带到了距离隋朝建立的300多年前。
她犹豫地点开了视频通话,把自己近来的举动悉数告知爸爸。
陈教授听她如此说,眉头皱得很紧。
他想了想,道:
“你把科举制度带到了大兴,确实太过莽撞了。”
他叹了口气,在书架上找到了《资治通鉴》和新旧《唐书》,其上对科举制度的描述并未改变。他放下一半的心,却有生出一种异样的疑惑。
陈绮陌见他皱眉,不禁问着:
“爸爸,难道有哪里不对吗?”
陈教授转着眼眸,皱紧眉头思虑很久,半晌,才道:
“按照我们的推测、理论,当历史细节发生了改变,当今社会也会不复存在。然而,你回到了过去,并且发现历史与当今记载有巨大的不同。”
陈绮陌随着他的话,一阵深思。
陈教授接着道:
“你已经在唐朝建立300年前便开始推行科举制度。虽然只是在一方书院中推行,但此事在正史之中毫无记载,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陈绮陌也不禁叹了口气。
她自小受父亲教育感召,对华夏历史具有天然的认同与崇拜。
当穿越到大兴时,她只以为自己到了平行时空,哪知这里就是自己祖先生活的时代。
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底也有些惶然:
“爸爸,您自小就教我,华夏每一代作史书的人,都是严谨而真诚的。一字一句细细斟酌,春秋笔法后人评说。但是,大兴这一段历史,实在太诡异了。”
“我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看《寻秦记》。那时候您在边上一边看一边说,这历史要真被动过手脚,现代社会也将大变模样,甚至不复存在。”
她说着,就想到了背后的大丽花。
凄然一笑,道:
“不瞒您说,我这次来到这边,动作那么大,都是因为背后的辐射斑点连成的图案逼的。开尔文教授说,我活不了多久了。要么穿越大兴找到解决辐射的办法,永生不死;要么呆在现代,等待死去的那天。”
陈教授当然知道这件事。
他看着光幕中眼睛泛红的女儿,心头也堵得慌。
纵然有再多的训斥,他看着这双委屈的眸子,却什么责骂也说不出口了。
平静半晌,他终于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那些大动作,是为了验证大兴的历史,是否会影响到现代社会?那这跟你找到解决辐射的办法,又有什么联系呢?”
陈绮陌眸光一闪,想到自己从没将大兴的人文政治背景同爸爸说过。
她垂着眼眸斟酌一阵,便缓缓说道:
“大兴此国,建于公元前220年。秦朝建立第二年,便被大兴所灭。因大兴为九天玄女指引建国,故国中以道学为尊。法家之说被弃之如敝履,儒家学说更是不为凡人所知。”
陈教授一听,瞠目结舌。
身为儒家学说的绝对拥护者,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历史。
他皱紧眉头,严肃道:
“董夫子如此高才,以新儒学为汉朝大一统作出巨大贡献!这样的人,在历史上竟然成为了虚无?!”
陈绮陌无奈叹息,心道:
[非但如此,您心头崇拜的大汉风度、魏晋风流可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