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姌身上的衣裳有些略薄,有些地方被油星子给弄得红肿,郎中叮嘱柳姌不能乱动,连穿的衣裳也必须是宽松无比的,所以柳姌只穿了两件,每日都只在房中。
凤无尘每日精心的照料着柳姌,柳姌吃得欢快,不知不觉胖了两斤,却也还是享受着,只是见到凤无尘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身上的衣裳太过少了。
有一日夜里,柳姌起夜出门去,忽然下起了小雨,柳姌走在雨中,绵绵细雨掉落在面颊上,点点寒意将柳姌冻醒,柳姌却忽然觉得有种凄凉感,在雨中走来走去,忽然雨下得更大了,柳姌撑开手臂望着天上阴云缠绕的月亮,不一会儿,衣裳湿透了,依旧站在原地。
忽然,雨不再掉在脸上,柳姌觉得奇怪,微微转身,却撞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闻着那淡淡的墨香味柳姌便知道是谁了,“无尘,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到你屋子里灯没有关,便出来看看。”凤无尘淡淡道,又将手中的伞往柳姌的方向移过去一些。
柳姌心中一暖,却道:“将伞收起来吧。这雨……挺舒服的。”
“是么?”凤无尘眉头一皱,忽然柳姌便打了个喷嚏,凤无尘摇了摇头,淡淡道:“你自己回房还是我抱你回房?”
“我自己去!”柳姌立即道,说完便跑去了,凤无尘拿着伞追着。
“好了,我到了,你回房吧。”柳姌到了房中道。
凤无尘点了点头,将伞再次撑开缓缓走了出去,柳姌将门关上,刚爬到床上,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柳姌吓了一跳,赶紧去打开门,发现是凤无尘,凤无尘手上拿了一条粉色的被子。
“怎么了?”柳姌奇怪,凤无尘拿着被子过来,是要蹭睡么?
“你盖多一点,下雨了,冷。”
“啊?哦。嗯。”柳姌怔了怔,凤无尘大步流星走进房中将被子放在柳姌的床上才走了出去,愣是一个眼神都没有在柳姌的身上停留过,等凤无尘走了之后柳姌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面色瞬间红透,她衣裳已经湿透了,紧贴着身子,柳姌赶紧跑回房中换了衣裳,又赶紧钻进被中。
明日醒来,柳姌不知不觉睡到日上三竿,凤无尘觉得奇怪,推开门进去又摸了摸柳姌额头,“怎么会如此烫?”
凤无尘正打算出去请郎中,忽然被齐老太拉住了,齐老太将屋子的门关了起来,这才道:“你要去哪儿?莫要出去了。听闻村中有一个人不知道生了什么病,有好几个亲戚过去看望了,可是后来都染上了那病!那人啊,现在已经死了,你莫要出去了。”
“流感?”凤无尘眉头微蹙。
“大抵是吧。可是郎中都没想出来到底要如何救才成!”
齐老太焦急地在屋子里踱步,一会儿又赶紧拿出一些银子出去说是要买菜回来屯着。
凤无尘出去打听了一会,得到的确是实情,想到柳姌感染风寒,凤无尘心中又焦灼起来,柳姌身子差,很容易感染流感。
凤无尘去同郎中拿了许多药才回府,又为柳姌熬了药,柳姌喝了药便要去店铺里忙,被凤无尘看了下台,柳姌问了为何,凤无尘说了实话,柳姌总觉得这流感不是
突如其来,而是早已经有预感的。
早在前几日,柳姌便看到有些人家生了病,在医馆里要的药都是同一味药,那药的药价都涨了,为此柳姌还特地去挖了几天那味药。
柳姌听话不出去了,却在家喝了两天的药,病终于好了一点儿,可是凤无尘却有些感冒了,柳姌没办法,戴着面纱出去找药铺,却发现那些药铺中几乎没有药了。柳姌慌了,凤无尘买药给她的药已经没有多少了,柳姌煎好了给凤无尘喝下却被凤无尘拒绝了。
“我喝下了,你怎么办?”
“你……”原来凤无尘是这么想的,柳姌心中感动。看着这碗药,心中又纠结无比,怎么都不喝,凤无尘无奈,两个人折中了下来,一人喝一半,柳姌终于喝下了。
凤无尘的病越发地重,葛老爷特许凤无尘不必去教书了,凤无尘便在家中休息,柳姌病好了,坐不下了,用纱布在药中寖泡后戴在脸上,在早晨起床梳洗后便赶紧拿着药篮子出去了。
柳姌在不远处的山上走着,发现竟然没有多少需要的草药了,不禁觉得奇怪,可是看着挖过药的坑里土还是湿乎乎的,可以断定刚被挖出来。
“这个人,挖药不断根,是个对药熟悉的人。”柳姌说了一句,又走向山上。
忽然瞧见了一个身穿藏蓝色衣裳的女子,那女子篮子里装了许多药,正是柳姌要挖的药,那女子正低着头挖药,额前一缕头发垂在面颊,整个人看着好看得紧。
“姑娘,你一个人出来采药啊?”柳姌走上前打招呼道。
“是啊。”那姑娘笑着道。
这山上没有多少需要的药了,柳姌想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姑娘,你可否送我一些药?我家中有人生病,需要吃一些药。”
“好啊。”那女子说着,立即拿出一些药放在柳姌的篮子里,很是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