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如何说呢?
“说这图样是只有本小姐才画得出来?又或者,说这个图样在衣裳上秀出来很是漂亮?嗯,定然会如此说的!”董娴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头,想着自己画得图样,又是赞叹地夸着自己的图样。
终于下了牛车,董娴同丫鬟去了自家铺子。
董娴心中很是期待,在一旁看到几个妇人,那几个妇人在看着图样。
一个妇人摇了摇头,“太繁密了,穿起来显得呆呆的,还厚重!还不好走路!”
另一个妇人点了点头,很是赞同,“是啊!这个绣样若是绣在衣裳上!要好长时间的吧?不行不行!太麻烦了!等不了那么久!”
“……”
董娴握着拳头,忍着气,听到两人如此说,很是气恼。
“你们真是没有好的眼神!”董娴怒道。
“哟?你有?”一个妇人阴阳怪气地道,然后又看着不远处的铺子,道:“你才没有好的眼神!我可是去过舒家铺子,听闻是柳姑娘画的图样!其中还有举人老爷画的呢!那图样,当真是好看!绣在衣裳上,也灵动飘逸!小姑娘穿得好看。大人穿了,也端庄大气。不像这些个图样!”
那妇人说着,指着董娴画的图样,使劲地摇着头。
董娴很是恼怒,丫鬟见了,赶紧跑过去拉住董娴,低声道:“小姐!莫要生气!这些都是贵客。”
董娴被拉走了,却依旧气恼地道:“什么贵客啊!分明就是买不起衣裳的人!还在这儿嫌弃我的图样!呸!不要面皮!”
那两个人随你得也挺有道理的啊!丫鬟心中是赞同的!可是,那丫鬟低着头,不敢撞在枪口上。
话说,柳姌安顿好了陈七,然后又调理了鸡的吃食,给鸡们放了解药,鸡又变得肥壮起来。
由于上了一次衙门,烤鸡传得更广了,柳姌家中的生意更好了,柳姌又变得忙碌了起来。好几日林氏都有衣裳铺子的事儿,却也没有来找柳姌说清楚。
一日,柳姌终于忙完了,柳姌很是累,凤无尘忽然说要将柳姌带去一处,柳姌答应了。
结果,凤无尘却是带着柳姌去了后院。
后院没有一个人,只有几只鸡在地上啄食。凤无尘很是凝重地看着柳姌,眉头紧锁着,柳姌看着这儿,吐槽道:“我以为你要带我去看风景,你却带我来后院,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凤无尘想了想,叹了口气,将袖子里的一封信拿了出来。
“以后,可能要麻烦你照顾奶奶了。”凤无尘道。
“为何?”柳姌接过信,打开一看,只见几行正楷的小篆工工整整地躺在行里,柳姌看到了一行字,心忽然沉了——凤公子,特邀来墨林书院,望必到。
墨林书院?柳姌听说过,墨林书院远在京城,是闻名天下的书院,门槛也非常高,只有举人以上的身份才可进入。里头的夫子,有许多是退休的官员,还有一些夫子,是状元出身。
能去墨林书院,是许多人盼一辈子都盼不到的机会。
这会不会是假的?柳姌如此想着,忽然看到信封末尾,莲枝缠绕着,将“墨林书院”圈出。
很显然,这印花大章盖过的信是真的。
凤无尘有这个机会,她是不是该高兴?
凤无尘去了,虽然这儿还有认识的人,可是——柳姌却也觉得这儿只有她一个人了!
柳姌怔了许久,一种失落感立即涌入心头,心中有些酸涩,眸子中聚起起来许多水雾,“无尘,你真要去那儿么?”
“我……”第一次见柳姌如此容易哭,凤无尘拉住柳姌的手,修长的食指在柳姌的手心画着几个字。
“去。”
仅仅一个字,柳姌便控制不住泪水了,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无尘,你真的要去?”
“嗯。”凤无尘点了点头,又道:“以后,就麻烦你照顾奶奶了。”
“知晓了。”柳姌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说出来。
眼睛里不知道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逆着光,柳姌模模糊糊地看着凤无尘将手抬起来,缓缓地擦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哭什么?我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再且,我见你被董娴欺负的时候也没有哭过呢!你哭的样子,真难看。”
“你才难看!”柳姌瞪着凤无尘。
柳姌眼中刚积蓄眼泪,现在看着有种娇羞感,凤无尘喉咙一紧,缓缓地将手放在柳姌的后脑勺上,然后将柳姌的头往他的肩膀上靠着。
柳姌怔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跟着凤无尘的动作做了!她现在正在靠着凤无尘!
啊啊啊!
为什么脸这么烫?
好害羞啊!
柳姌看着凤无尘,感觉心跳愈发地快。
两人四目相对,柳姌感觉到凤无尘的心跳在加速。
忽然——
“姌丫头!”齐老太叫着。
“婆婆!我在这儿!”
柳姌立即挣脱凤无尘,站到了远一点儿的地方。
齐老太过来了,见了都面红耳赤的两人,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