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皮!
柳姌听到了,心中不由得腹诽道。
天色蒙蒙,要下雨了,柳姌同凤无尘去湖边的心思打消了,两人思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街上逛。柳姌想着,两人都来了,逛也逛过了,繁华的地方就不去了,于是街上便出现了这一幕:一个倾城的白衣公子称着一把点缀着桃花的油纸伞,伞下躲着一个淡黄色衣裙的姑娘,两人并肩在朦胧的雾气中走动着,颇为有些仙人下凡出双入对的感觉。
柳姌同凤无尘挑选了不是繁华的街道,有些街道住着富贵人家,那些富贵人家在地上铺了青石板,走在上头脚步声清脆而悦耳,但是青石板也滑。
“啊!”柳姌叫了一声,拉住了凤无尘,凤无尘一时不察,两人差点儿一起倒在地上。
凤无尘撑着伞的手微微斜了,雨打湿了肩膀,凤无尘微微低眸,俯视着柳姌,眸子中察觉不出任何东西。
“那个……地板滑,不怪我。”柳姌道。
“是么?”凤无尘微微挑眉,将手伸出,抓住柳姌的手放在他的衣袖上,“揪紧一些。”
柳姌愣了一下,“哦。”
忽然,柳姌更是怔了一下。
雾气蒙蒙,柳姌忽然看到一个皮粉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的身段,都像极了沈月月。柳姌看不清那儿是哪儿,拉着凤无尘过去,凤无尘道:“那是当铺,你过去做什么?”
“当铺?”
“对。”凤无尘点了点头,将柳姌拉去风大一些的地方,风将薄雾吹散,柳姌看清了,那铺子挂着两个字——当铺。
柳姌没有看错,方才看到的人,当真就是沈月月。
此时,沈月月到了当铺那儿,没有看到有人,立即用力扣着案面,“有人么?当东西。”
“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是个男子,沈月月觉得这声音不好听,而且甚至是有些厌恶。
这声音和那日在醉花楼卖了初夜给的那个男子重叠在一起,沈月月竟然觉得是同一个人。但是又立即甩了甩头。
她绝对不会那么倒霉的!
一个三十岁左右、大腹便便的男子走了出来,拍了拍肚子,又打了一个嗝儿,闻到一股蒜味,沈月月不禁觉得有些难受。
这人真是没礼数!
那男子满脸横肉,见了沈月月,小眼睛一亮,“哟,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可真是水灵。”
“流氓!”沈月月暗骂了一句,左看看右看看,瞧见没有人,于是将她要典当的簪子拿了出来。
“你看看这簪子值多少银子?将银子给我罢。”
“好嘞,我瞧瞧。”那人瞧了瞧,觉得这簪子甚是眼熟,沉香木做的簪子,精致的做工,少说也值一两银子。
可是,这不就是他那日晚上送给那牡丹姑娘的簪子么?
那人忽然将门给关上了,沈月月吓了一跳,“你关门做什么?你我男女有别,在屋子里不好。快去将门开了吧。”
那人不听,屋子里的雾散了,那人再定睛一看,这沈月月不就是那日的牡丹姑娘么?
那日他可是花了三十两银子才睡了着牡丹姑娘啊!为了让美人配合,还送上了这簪子。
“牡丹姑娘……”那人试探性地问道。
“你!”沈月月一愣。那日到醉花楼后,最后老鸨又称她为牡丹姑娘,寓意富贵又吉祥,再打扮了许久,初夜才卖出去三十两银子,可是她千算万算,也只得到老鸨多赏的一两银子和商定好的十两银子。
这人怎么会认识她?
沈月月有种不祥的感觉。
沈月月想了想,赶紧道:“我是沈家大小姐沈月月,你可不要认错人了。”
“沈月月?”那人笑了笑,见沈月月的神色有些闪躲,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月月的身子,越发觉得就是牡丹姑娘。
沈月月被盯得烦,立即将那簪子抢了过来,然后想出去,却被那男子挡住了门口。
“沈姑娘这簪子哪来的?”那男子问道。
“捡的。”沈月月道。
“捡的?我前几日刚掉呢!”那人道。
沈月月一惊,这人的身影再次同那个夺走她初夜的人重叠,竟然重合了。
这人就是刘野子!
这……这可如何是好!沈月月有些忐忑,“那既然是你的,你拿走吧!”
沈月月说着,有些害怕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刘野子更是相信了这就是那牡丹姑娘,立即笑了,道:“牡丹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我认得你。你想必也认得我吧。莫要装了!”
沈月月往后缩了一下,立即转身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当初要进去,她便觉得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可是,没想到来得竟然如此之快。
“你闭嘴!我怎么可能会认得你!我常在深闺!不认得你!”
沈月月声音甚大,却让刘野子觉得沈月月是在装腔作势,立即拉住沈月月的手腕,狠狠地掀开沈月月的手腕,没看见那守宫砂,刘野子笑了笑,眸子心带着几丝淫秽的光。
“沈姑娘常在深闺?那为何就已非完璧之身?怎么?难道沈姑娘还在深闺中养了男人不成?”
刘野子忽然逼近沈月月,将嘴巴放在沈月月的耳边,温热的气息使得沈月月吓了一跳,立即往后缩,却又被捧住了脸。
“牡丹姑娘,你说说,你……到底是不,是?”
“是又怎样!”沈月月瞪着刘野子,面色有些难看。
“那……我们谈谈事儿吧。”刘野子摸了摸沈月月的面颊,沈月月心中甚是不安,却不敢后退。
“你想做什么!”
会不会是要威胁她?将她在醉花楼的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