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臣不曾理会,同沈琳罗走得很是爽快,丝毫不拖泥带水。沈月月跺脚要跟上,忽然却被叫住了。
“喂!小姐!把你的面钱付了!”
“我不吃!”沈月月气恼不已。
“可是你点了,你就得付这个银子。”那伙计道。
正在吃东西的村民们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沈月月,似乎有一种看戏和为正义要劝她付了银子的感觉。
不给呢?就要被训斥了么?
“哼!给你就是了!”沈月月气恼着,给了银子便追上去,却找不到陈臣和沈琳罗在哪儿了,去了陈家,却没见到陈臣。
沈月月只能回沈府去了。
沈月月在家中做着女工,忽然听府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一群人往沈府这边走来,沈月月觉得烦心,将窗户也关上了,又将门也给关上了。
“哪家的小姐又有人被求亲了?”沈月月喃喃道,拿起针线又绣了起来。
那些人,竟是往沈府走了过去。
有一人将门打开了,那些人便进去了。若是沈月月在,便看得出来,那领头的人,正是刘野子。
刘野子挺着个大肚子,走得步步生风,对那下人道:“叫你们老爷出来!我刘野子来下聘了!”
下聘?
沈府只有一个为出阁的姑娘,那就是沈月月。
沈月月在臭豆腐村的名声并不好,也没有什么适龄的公子求娶,一听到现在有人来下聘,下人们都高兴地跑去找来沈老爷。
沈老爷一边咳嗽一边走出来,刘野子很是懂礼节地拱手,又说了他来的目的,沈老爷见刘野子绿豆小眼、肥头大耳便没有多大的好感,可是又明白沈月月并非能够嫁得更好的好人家,又听刘野子说刘野子家中还算富足,于是心情好了一些。
忽然,刘野子以为谈妥了,于是让人将聘礼抬了进来。
沈老爷看着礼单:二十斤大米,三十斤红薯、一小袋的圈状香薰、两匹粗布。
这是什么情况!
就这么一点儿银子?
就想让他嫁女儿?
沈老爷剧烈地咳嗽着。
“沈老爷,您看看,可以不,若是您觉得少了,我再加二十斤红薯就成!”刘野子很是“贴心”地道。
“你闭嘴!”沈老爷怒道,又指着这些东西,更是气结,“你这样的人家,别说要娶我女儿了!娶我家下人都不行!你回去吧!将东西也都给我抬走!”
“你还不满意呢?东西挺多的了!”刘野子不屑地说道,“这些加起来,也快有一两银子了。你不该贪多的。毕竟,你女儿,也就值这点儿银子!”
在刘野子心里,沈月月是在醉花楼过的,被他睡过的女人,自然不值钱,能送这点儿东西都已经是他仁至义尽了!
他不过就是想着以后再睡沈月月不花银子了罢了,沈老爷倒好,还想要他花十几两银子来娶沈月月!啧啧!做梦!
“滚滚滚!”沈老爷连连道。
“滚?这不好吧?我若是滚了,你女儿以后嫁给谁?你叫我滚,她以后可就恨你了!”刘野子笑着,又叫人将一个荷包拿出来,然后亮出里头的铜板,道:“我念在你是个老人家,这一百个铜板以后送给您了!作为您养老的银子,您看如何?”
这不是在羞辱他么?
“滚!”沈老爷气恼不已,立即去一旁拿了笤帚,“滚不滚!”
见沈老爷真的动怒了,于是刘野子打算先回家再说,于是将这银子都里下来了,这儿的聘礼也不拿走,到了门口,被沈老爷叫住了。
“拿起你的东西走!”
“我的东西?你留着吧!反正啊,你女儿以后都是要嫁给我的。”
刘野子走得很是洒脱,沈老爷气得喘了起来。
“呸!”沈老爷气道,下人们噤若寒蝉。
“你们,将这些东西扔去库房!”沈老爷道。
“是。”下人们纷纷去帮忙了。
沈老爷立即回房。
此时,沈月月在屋子里做着刺绣,忽然一个丫鬟来敲门了。
“小姐,有大事儿!”
“什么事儿?”沈月月将门打开,将针线活塞到丫鬟手中,“拿去绣,绣好了给我。”
真是倒霉!
那丫鬟暗道。然后对沈月月说出方才见到的事儿,沈月月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有人来求亲?是镇子上的人?姓刘?叫什么?”沈月月连连发问。
“刘……刘野子吧?”那丫鬟有些不确定地说着。
“咚”地一声,沈月月坐在了地上,“什么?他来做什么!求娶?他逼我还不够么?还要将我成为他的枕边人!”
“小姐?”那丫鬟听沈月月喃喃地说着,心中兴奋不已,“小姐,你是说,你认识那刘公子?”
“不认识!”沈月月立即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