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特别凉快，最重要的是，西城也算繁华，听闻你有好几个店铺在西城有开，你买一处宅子，还可以过去看一看铺子。”

这个倒是将柳姌的心打动了，同乔暖玉聊了其他的事儿，乔暖玉高兴，同柳姌说了更多的事儿，两人竟然聊得很是开心。

傍晚时分，红霞满天。

乔暖玉告辞了，柳姌想着将这些事儿去同凤无尘说一说。

此时，凤无尘已在书房了。

窗台上的兰花叶子有些微黄，不像盛夏那时候那般好看，现在却多了其他的味道，

书房收录了不少书，凤无尘现在却不看，将宣纸平铺来、研墨，忽然，凤无尘发现这些毛笔不适合作画，正要起身去找，发现衣裳被抽屉勾住了，凤无尘只得将抽屉打开。

抽屉最上面躺着一封略微发黄的信笺，却刺痛了凤无尘的眼睛。

这是当初宁承运让人送过来的！

要不要现在看一下？

凤无尘的手将信拿了起来，忽然颤抖了一下，“我到底应不应该看？”

想了一会儿，凤无尘眉头蹙了起来，“看一会儿，想来也无妨。”

将信拆开，见了那些字，凤无尘心中有些似乎别堵塞了的难受。

信中凤承运说了许多心里话，皆是对不起凤无尘和凤无尘母亲落桖等等，又说了等他来，若是凤无尘不过去，他也就走了。

凤无尘心中忽然难受。

他又何尝不想要一个父亲？

只是，暂时还接受不了罢了。

忽然，看到第二张，凤无尘忽然沉默了——莫渡国总是出兵骚扰边界，妄图增加疆土，想来在今后一年会发生战事，届时我将带兵而去，不知晓还有没有命回家听你称呼我一声父亲了。

——抱歉。

抱歉？

谁的抱歉，晕染了他十几年的悲哀？

凤无尘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想到莫渡国已经蠢蠢欲动了，凤无尘心中也有些慌张，若是打起来，受苦的是人们，会死的先是将士。

凤承运……会不会……还活着？

凤无尘心中忽然一阵忐忑。他若是当初跟凤承运回去了，又会如何？

忽然——“无尘。”

柳姌打开书房的门小跑了进来，眼神中闪着亮光。

“怎么了？”凤无尘道。

“方才乔小姐过来同我聊天，我听闻西城是夏日乘凉的好去处，风景也甚美，要不……我们去买一个院子？我打听了一下，顶多就花一千两而已。”

西城？凤无尘怔了一下，西城同京城有些距离，但是近多了。

“好。”凤无尘点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

柳姌高兴不已，猛地亲了凤无尘一下，“相公真好。”

凤无尘眼神有些迷离，呼吸忽然加快，忽然将柳姌拉到怀中，唇凑了上去，手也开始不闲了。

柳姌面色通红，“无尘，你这个色胚！”

“怪我咯？是你勾引我的。”说罢，凤无尘又堵住了柳姌的嘴。

翌日，柳姌就打算去西城看房子，凤无尘派了几个人跟着柳姌，自己并未能去。

倒是柳姌快要出发，凤无尘等人在门口将柳姌送去的时候，忽然过来一个声音细长的人，掐着兰花指，“凤无尘接旨——”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姌等人都跪下来接旨。

“奉天承运……特封凤无尘进翰林院！”

柳姌细细地捋了捋，发现是要凤无尘去翰林院整理书籍，还特赐了二品官帽。

凤无尘现在是个九品芝麻官，竟然一下子就成了二品的官员。

柳姌有些懵，当初皇帝说得那么狠，柳姌还以为凤无尘没有机会升官了。

现在升官了，柳姌心中的愧疚少了一些，还好她没有真正地挡了凤无尘的前程。

“还不快接旨？”那公公见众人都愣着，又不悦地道：“快点儿，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呢！”

凤无尘抬手将那圣旨拿了下来，摸着着精致的绸缎，凤无尘心中沉了下来。

忽然升到了二品，定然不简单！

说不定……是凤承运特地求皇上如此安排的呢！

翰林院中的活儿不算多，品级还高，也妨碍不到政事，皇帝会答应，这也是正常。

凤承运……真是在补偿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