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欢的思绪还没有停下,鼻腔里毫无防备地钻入一股浓浓的怪味,刺鼻不说,单是这一股味道闻上去无论是什么迷药也都得醒了。
“咳咳咳……”果不其然,周围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醒了,咳嗽的声音顿时环绕在耳边。
落清欢自然而然的睁开眼,裹着布的手捂住鼻腔,眼角的眉纹骤然间加深,迥然的双目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硕大的牢房印在她的瞳眸里,冰冷的地牢里肮脏无比,周围的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随着不多的光看去,对面的牢房里隐约间躺着几具腐烂的尸体,光溜溜的眼球直勾勾地瞪着他们这里,就像是再用灵魂纠缠着他们。
落清欢一向知晓这世间没有绝对感觉的地方,可是上一世她可没有见过如此令人恶心而又黑暗的牢房。
“这是哪?”终于开始有人反应过来了,围在周围的约莫都是和她一般的幼童,只是唯一不同的便是她是女童,其余的都是男童。
落清欢最好奇的是这群人虏他们过来,本应该是将他们堆放在一起的,反而是很有人性化的将他们分做了幼童和少年,而且就连着男女也分的很清楚。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稚嫩的声音在耳旁泛起,他们的声带在恐惧中颤抖,小小的脑袋张望着距离自己没有三尺的自由。
“我们是不是被抓起来了?我们犯事了吗?为什么要锁着我们?”小小的脑袋里装着无数的疑问,天真和烂漫还是尚存。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还是存着侥幸,或许过了今天,明天他们还是会回到镇灵城那条街,还是那条街上一群可怜的流浪者。
“对不起啊,连累你了。”落清欢的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坐着前几天向她祈祷的小乞丐。
落清欢唇角扬起一个微笑,世间还是有着无穷的变化,一眨眼的功夫她和他也成了一样的存在,阶下囚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她不似其他人带着小孩的天真,进入了这里还想要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叫炽侠,炽焰的炽,侠者的侠。”炽侠无比灿烂的洋溢着笑,对着落清欢一张冰山似的脸,“你呢?”
落清欢的左手离开了自己的鼻子,右手的指尖被她咬破,血滴从指尖慢慢挤出来,触到地牢的地面,开始写起了什么。
指尖的每一笔划过,血色的交叉之间完美的形成了一个“邪”字。
炽侠不解地歪着头,落清欢不说话反而是用着他看不懂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嘟着嘴,有些不满意于落清欢的一言不发,“我看不懂啊!”
落清欢忽的一眨眼睛,她到忘记了炽侠和她一般的年纪是不懂这些复杂的东西,炽侠的疑问一来,她就只能摇摇头。
炽侠的额上眉头皱的紧了些,落清欢的不语弄得他心里好生的不舒服。
“你……”
“小崽子们醒了啊!”炽侠的话被生生的阻断了,迎面来的是几个高大壮实的武士,凶恶的面庞上有着几处结扎的伤疤。
落清欢没有慌乱,这倒是一般情况下都应该有的,只是其他人可不是她这样的沉着。
恐惧只在那一刻便溢满着整个囚牢,无知的孩童们还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的是铁一般的生不如死,他们的乞讨是结束了,可是比之更惨的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