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明氏的拍卖行也安静了不少,忙碌了一天,很多人都渐生了睡意。
唯有君墨踌躇不安,手里的三封信中有一封信封上赫然写着:君墨亲启。
打开信封,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一行行字……
君墨大师,许久未见,不知你是否完成了我和你之间的交易。洛邪相信,为了明小姐你一定会达成我们之间交易的,一个月前洛邪出了些意外,虽然得救了,但是却有些身体有些不适,没有赶来亲自与你见面,恳请大师见谅。
两枚洗髓丹,一枚是明小姐的,还有一枚按照当初的约定是由我来支配它的去处。所以烦请君墨大师将这一枚洗髓丹随着剩下的两封信交给天行阁的阁主,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阁主的手上,而不是他人的代劳。
如果阁主问到我,请君墨大师闭口不言,莫要将洛邪的身份告知天行阁。
还有,洛邪知晓明小姐一直在顾虑那所谓的恩惠,请您告诉明小姐,前尘过往如云烟逝去,独木桥上只能容下一人独行,让她不必忧烦,洛邪不会在和她有任何的瓜葛了。
读完信的内容,君墨的心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洛邪让他将洗髓丹交给天行阁,这是对他的信任,但同时也是对他的折磨。洛邪的来历本就是不清不楚的,现在中间插上一个天行阁,君墨也就不得不沉思,洛邪会是天行阁的什么人呢?
君墨对这些不得而知,就算有着再大的好奇,直觉告诉他,一定不能深究到底,否则其后果恐怕很难想象。
“唉,进来吧。”君墨收好信,眼角朝着虚掩的门看了看,不禁谈了一口气。
明樱浅低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小步地靠近君墨,用着极轻的声音问他:“他说什么了吗?”
君墨拿明樱浅是没办法的,无论她多少次偷窥自己,他都只能是一笑而过,这个如同妹妹一般的存在的小女孩,是他留在明家唯一的理由。
哪一天她走了,他就不会在这儿了。
“他说,他和你之间没有什么瓜葛,你不必将他说的恩惠放在心上,独木桥上,你和他只是陌路人而已。”君墨将洛邪的话大致告诉明樱浅,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作用,可好歹也是将洛邪的话带到了。
“知道了。”明樱浅听后,可没有如负释重,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她闷闷不乐地转身出了君墨的房间,心里的情绪越发低落。
“怎么可能会不放在心上,洛邪,无论你隐瞒着什么,我都要知道我对你所谓的恩惠是什么。”明樱浅握紧自己的拳,心中暗自的发着誓言。
十日后,君墨如约到了天行阁,因着江湖上的威望,君墨并没有遭到江湖人的为难。
“来者何人?所谓何事来到天行阁?”守门的天行阁弟子依例上前阻拦。
君墨唇边的笑弧渐显,双拳抱握在胸前,连忙道:“在下乃是明氏拍卖行的君墨,今日前来是受人所托,拜会天行阁主,劳烦小兄弟通报一声。”
“明氏的君墨……”守门的弟子一听君墨的来历,不觉大吃一惊,“墨大师,您跟我来吧。”
君墨一顿,都不需要向阁主通报一声在让他进去吗?
尽管心中有着疑问,君墨还是跟着小弟子进入常人向往的天行阁。
花落如飞,飘零入泥,桃雨纷飞,灵气浩荡,剑姿飒爽。
君墨第一次入天行阁,如此正式的修炼,每一个人都是极为认真,没有丝毫的懈怠。
理石而造,周边筑起雄阔的操练场,眼前是壮阔的天行堂。
天行阁作为霄九大陆上的第一宗门,果真是名不虚传。殿堂前,弟子让君墨稍后。
“阁主,墨大师求见。”弟子强行打断了花韵雯和阁主之间的谈话,惹得花韵雯好生恼火。
可是那句“墨大师”一出,花韵雯转愤为笑,挑着眉问那名弟子,“你说的可是君墨?”
“回花堂主,正是明氏拍卖行的君墨大师。”弟子丝毫不敢懈怠,立马回答花韵雯的问题。
“他来做什么?”执事堂主乌夜缇蹙起眉,不禁犯嘀咕,一个月前的事情才刚刚平息,与这件事有着莫大联系的君墨便来了,这不得不让乌夜缇提防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花韵雯好生气恼地回着乌夜缇的嘀咕,将君墨立刻说成了一个不堪入目的小人。
“请他进来。”老阁主两鬓即使斑白了,也是个清明的人,还没有糊涂到会让人人尊敬的君墨静候他们的。
弟子闻言,立刻去往殿外请君墨进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