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抿起红唇，嫣然一笑道：“老阁主不记得我了吗？”

老阁主眼睛一瞪，不知所以然的回忆以前的事情，每个人的身影模糊不清，这么久了，他早已经忘却了红尘。

“老朽年事已高，阁下的英姿老朽实在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还请阁下提醒一二。”老阁主摇摇头，顿感吃力地回着寒月的问题。

寒月的眉头一皱，心中荡漾波澜，故人已经成了陌生人，如果曾经没有幡然离去，或许今日他不会在这，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师父，徒儿不孝！”寒月蓦地跪下，眼角的泪顿流在面颊上。

师父？老阁主诧异万分，他这一生从不随意收徒，唯一的一位徒弟也早已经入土为安了，此时他又哪里来的徒儿？

“阁下莫要开玩笑，老朽这一生只收过一位徒儿，而她……”

“师父，我便是她，我是北炎寒月。”寒月跪下来重重地叩下头。

北炎家，北炎寒月……这段记忆没有人会愿意忆起来的。

老阁主那个时候意气风发，他的名字刻在世人的心上，他是当世第一奇人——倪玄。

倪玄第一次在北炎的宴席上看到只有十岁的寒月，便被她身上特殊的气质吸引，收她为徒的之后，他感叹上苍很是不公平，给了一个人一双举世无双的眼睛，却夺走了她先天灵师的资格。

“我愿意拜您为师，从今以后北炎寒月为师父之语言听计从。”年轻的北炎寒月天真无邪，一口答应了倪玄的收徒。

可是之后，寒月长大了，也开始不听他的话了。闯迹天崖的她，一手书成洗髓丹书，流传致下位界，造福诸多灵师，迄今为止，北炎寒月是炼药师中最优秀的。但是她惹上了东方大帝，冥冥中注定死亡。

一千年，北炎寒月已经成了尘土中最痛彻的存在，北炎家怕是已经不记得了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她手执洗髓丹书，丝毫不惧东方大帝的压迫，虽死由荣。

“你让老朽如何信你？月儿已经死了有一千年了，而老朽不过是千年中被世人遗忘的尘埃而已。”倪玄经过千年的折磨，早已是颓废不起，否则今时今日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寒月望着倪玄的白发，还有满面的皱纹，甚是心痛不已，她故去的日子里倪玄应当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师父，您收我为徒的那一天，告诉我，我不适合修炼灵气，虽然有着一双令天下人羡慕的眼睛，可是这也是我的灾难。一但有人知道了这双眼睛的存在，便会杀戮不止地争夺，多年来寒月谨记师父教诲，从未告诉别人我的眼睛很特别。弱肉强食，寒月造就炼药师，书写下洗髓丹书，流传后世。今日寒月仍然是死人，只是这幅身躯是我的转世，转世重来遭人迫害，便来了这里。”寒月神情说着一千年前令人心痛不已的往事，“无论师父信不信，我就是北炎寒月，同样也是落清欢。”紧接着，寒月重重的磕起响头。

“当！当！当！”三声叩响，寒月的额头已然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