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天浔到了幻纱候着的厅子里。
天浔以往见幻纱的时候,都是一身青衣的,可如今却是一身红衣,如同是要嫁了人般的红艳。
“你找我是什么事?”天浔极不愿意见幻纱,可谁让从前在神族时,幻纱帮过他。
幻纱咧嘴一笑,她今日很刻意的是一身红衣来的,要的就是请落清欢见到她。别人不晓得落清欢出了什么事,可她知道。
天将月明说天浔习魅火,可神族禁术岂是只有一个的。落清欢不是寻常的凡人,她可是神族里的魔神,不是寻常的神术可以控制的。
“让我看看落清欢。”幻纱张着嘴愣了一会才说了。
天浔冷笑,仔细打量了一番幻纱如今的模样,道:“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我会让你见她吗?以前在神族的时候,我就知道幻纱你绝不简单,眼下与你对上了才知道你的手段可真是好。”
“你怕了。”幻纱不理会天浔的虚假夸赞,“我知道你修习神族禁术,控制落清欢。如今怕我与之见面会让落清欢脱离控制,毕竟是魔神,其神力不可小觑是与不是?”
“你都知道还来做什么?”天浔真是看不明白这幻纱,什么都知道,却还要过来送死。
“我就是想看看,从前不禁意的小神是如何为虎作伥的。你不看看你现在的自己,还有一个神族的样子吗?我神族是有不堪,可你简直让神族蒙羞。”幻纱纵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死,可还是要去说,说醒天浔才肯罢休,“落清欢不属于神族,你把她囚禁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她现在是鬼王,你把她弄成了这副痴傻的样子,鬼族上下如何能绕得了你?”
“天浔,听我的回头是岸,放了她叶承欢会放过你的,神族也会重新接纳你。”幻纱苦苦劝说,希望可以止战,一切都到此为止,“灵魔族虽然可恶,可向来首领之过不牵连族人,天浔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吗?花清之过,自有她承受……”
“大神,你错了。从一开始大人就全权掌控了灵魔族所有,花清看似掌控,可实则就是一颗棋子。灵魔族卑贱,幸得魔神青睐,才会有大人的垂怜。”花清从屏风后走出,张口便是说幻纱的不是。
“闭嘴!”幻纱不愿意与花清多费口舌,她多说一句,自己心中便觉得有些恶心,“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害死了多少人,贫瘠的村庄一村子的人全都死了,你敢说不是你们做的?即便人族再有万般不是,你们如此做也休想让人族接纳你们。魔神从前帮着你们,是因为你们善良,可现在不一样了,所以现在帮着你们的是愚钝,更是将自己的一生葬送了。”
“不必了,你的提醒我记得了。”幻纱说的句句在理,可天浔不听劝,他认为自己是为了南姬,她想做的想要的,无论是怎么样,都必须要做到才行。
幻纱粗重的喘气,被天浔快要气哭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今天当着我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你让我怎么办?这天下所有人我都可以不在乎,唯独你不行。当初灵魂画卷吞噬神魂,是我暗中抵消那份诅咒,才得以让你提前苏醒,甚至是你做的所有我都知道,我没有阻拦。我以为你会清醒,可是……”
“可是没想到我会越来越过分。我做了你却弥补,令时间枉顾倒流,轻而易举让我做的所有付诸东流。不过也正因如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才会是我的姐姐。”天浔笑了,眼眶里难得的溢着泪水,“神族里我的家族以我为耻,姐姐为荣,所以我是小神任人凌辱,姐姐高高在上,攀比不得。我爱姐姐,因为你不像父亲那样苛责,对我很好。所以除了她,你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走吧再也不要来了,否则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