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芍儿娇嗔的喊了一声,忸怩着身子一跺脚,脸色微红,嘟着樱唇,低声嚷道:“人家以前也很聪明的好不好!”
南韵见此微扬唇角,眸色温柔,摸了摸芍儿的小脑袋,附和道:“好好,芍儿最聪明了。”
虽是这么说着,南韵眼神却是戏谑,口吻也是调笑的调调,芍儿脸越发涨红,不知该如何说了。真是的!小姐这么温柔,怎么就喜欢调戏她?!
片刻后,芍儿又好奇问道:“不过小姐,你这么关注将军府他们做甚?那个霍小将军手段残忍,杀戮无辜难民,根本就是枉顾王法!”
说到最后,芍儿狠狠的咬了咬后牙槽,那天她跟着小姐去了城门那处,那满眼红艳艳的血色染了大地,残骸铺满了脚下,那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
他居然能够面不改色的杀了那么多人,那里面甚至还有刚落地啼哭的婴儿,挺着大肚子的妇人。究竟一个人能狠心成什么样,才能下如此令人闻之变色的狠手?简直是天怒人怨,那霍明城根本妄为人,妄为一国将军!
南韵眼睛里阴晦不明,听见芍儿的话语瞬间就想想想起了自己尚才五岁就被人割下头颅的澈儿,眼中顿时起了红丝,滔天的恨意压在心头。
南韵强装出平静的样子,压着因痛苦而泛抽的舌尖,道:“御史府和将军府在朝中站了极为重要的位子,一旦他俩联合,势必会给朝中带来一股动荡。”
听着自家小姐的分析,芍儿又惊道:“那皇上怎么肯让他们结烟?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南韵闻言,心中的痛苦强行散了几分,澈儿,等着,母亲会为你报仇的,一步步让那些人,全都为了我们曾经的痛苦陪葬!
定定的看了芍儿一眼,南韵叹了口气,“皇上能登上如今的位子,可见他是个睿智之人,如果说,御史与将军府的联姻,是皇上乐见其成的结果,芍儿你猜,得利最大的又是谁呢?”
“这……”芍儿思了又思,略有郁闷的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怎么想也不觉得皇上会任由御史和将军府联姻啊,朝堂中突然间有了个这么强劲的结盟,对皇上绝不是个好事。
想了半晌,芍儿嘟着嘴叹了口气,沮丧的对着自家小姐道:“小姐,我猜不出来,果然我还是太笨了。”
南韵笑了笑,也没多说,只悠悠悠道了句:“芍儿已经很聪明了,慢慢学,以后会越来越聪明的。走,我们先去看看我娘怎么样了,不知道娘肚子里的孩子乖不乖,有没有折腾娘。”
南韵去了南母的那边,才刚到房门口,就见里面一派唯美景象,南母坐在特意垫了软垫的椅子上,南华仲眼中宠溺之色尽显无疑,左手端着碧绿小碗,右手执白瓷调羹,一碗安胎药就这么在脉脉含情相视中喂完,简直是虐了一把还未出嫁的南韵。
此情此景,南韵重生后心头的疼痛又淡下一抹,上一世她害得父母双亡,财产散尽,世上再也没有南家商铺,而她自个儿……唉,罢了,不提这些。
如今这样,就很好,她不会喜欢霍明城,也不会让家里人重蹈覆辙,这一生,待她复完仇,祭奠上完辈子的恩怨,她就只想在父母身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思及此,南韵眨了眨有些酸涩胀痛的眼睛,揉了揉脸颊,卸下方才感伤的脸色,扬起一抹温柔如春风的笑意,步步生莲走进了房间里。
属于小女儿独有的娇柔声儿戏谑在不大不小的卧房里响起,带了几分佯装的哀怨,“唉,父亲有了娘亲,眼里就没了女儿了。娘亲有了父亲啊,眼里也没我这个女儿。女儿倚在门口么久了,父亲母亲竟也没看见似的,可怜我这个做女儿的,被晾了半晌。”
话虽这么说,南韵温婉的面孔上却是笑意连连,这才是她母亲和父亲的独处模式,而不是那个杨柔的虚情假意能够骗走的。
不过,若不是杨柔的突然出现使得她有了危机感,她也不会去寻云游子,母亲也不会再次有了孩子,她也不会再有上一个弟弟或妹妹。
南韵这般调笑,到叫南母脸色浮上一抹薄薄的羞红,南华仲看着南母脸上的娇羞,眸色愈发深情,大手捏着帕子温柔的替南母擦拭着嘴角的残汁。
边擦,南母的头边又更娇羞的低垂下来,南华仲看着南母,温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也不怕孩子瞧见了说你脸皮薄。”说着,唇边宠溺依旧,继续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