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寒肆嘴角带笑,星眸漆黑,听她此言,点头赞叹道:“南姑娘果然是大慈大善之人,在下钦佩至极。”
“公子谬赞了。”南韵不咸不淡的礼貌回了句,越发不清楚对方接近她是想干嘛,她今世遇见了太多前世不曾有的事情,她不得不小心对待。
“南姑娘谦虚了,”尉迟寒肆笑得开怀,侧头朝自家摊子那边看了两眼,手里捏着刚刚戴的面具晃了晃,朝南韵活泼的眨眨眼,又道:“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一下南姑娘了,毕竟在下在这边就只认识了你一个朋友。”
“请说,小女子若是能帮上忙,也不失一番美意。”南韵点点头,客气的回着。
心里却觉得这人也些太过自来熟了,才说了两句话就是他朋友,要是这样的话,满大街都可以算他朋友了。不过,她最好奇的还是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看他的气势,该不会是个将军什么的吧?还是以交好为前提,万一将来他对自己有帮助呢?
“啊,是这样的,我最近才来京城,又忙着弄杂耍赚些钱,好付客栈的房钱,所以都没在京城中好好玩过。”尉迟寒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他脚下的那只猴子机智聪明的很,又很有灵性,听了自家主人那几句谎话,白眼都翻上天了。
南韵心中表示:你就装去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刚刚你出手有种习惯性的大方,还用考虑房钱?呸,骗子。
顿了顿,尉迟寒肆继续道:“在下想,是否能让南姑娘带在下游玩一番?放心,我家中还有几个妹妹,我会带她们一起的,不会给南姑娘的名声带来不好之处的。”他确实是有几个妹妹,不过,他明日最多就让他那几个侍女假扮一下。
南韵表面上虽然带着微笑,心中却冷漠的想拒绝。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出这个人似乎是个大人物,她要是随便碰到一个两三句就邀请她游山玩水的人,她估计得把这人送衙门说他骚扰自己。
“好啊。”南韵点头,带着完美的笑容,温柔而伪善,似乎很是愉悦道:“小女子也许久没与好友游山玩水了,既然公子这么善解人意,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
“太好了!”尉迟寒肆做出一副很是惊喜的表情,与他那张沉稳的容颜有些不搭,看起来有点假,还有点滑稽。
南韵心中表示:公子你是不是演技不好装不下去了?看你这表情都有点崩了啊!
“南姑娘,既然如此,明天中午我们在明月酒楼碰面吧,为表感谢,我请你在那吃饭,希望南姑娘能按时赴约,在下就先谢过南姑娘了。”尉迟寒肆笑得真诚,说得也很真诚,只是他不晓得,看起来笑得真诚的南韵,心中却极为不真诚。
“好。”点点头,南韵觉得面前这人口中的话说得越多,暴露得越多,他口中所谓的“明月酒楼”,在京中可谓是人尽皆知的贵到吓死人,但是菜色服务装修风景又好到爆。
所以,“明月酒楼”这座贵死人不偿命的酒楼,以一个卖艺人身份的人,是绝对吃不起的,而且,看他还说得如此随便,口气淡得就像说去他家随便吃顿饭似的。可见,眼前的这个尉迟寒肆,是个人傻钱还多的典范。
端着笑意,南韵一边与尉迟寒肆东拉西扯,聊着风花雪月塞外风光异事奇闻。半晌,南韵见天色越发黑了下来,芍儿也挑好了东西,就婉言与尉迟寒肆告辞,带着芍儿上了马车回家,尉迟寒肆亦抱着那只猴子去找自家人去了。
刚一入马车,南韵浑身松了一口气,极为感慨的叹了口气,口中自我低声嘀咕着:“奇了,现在的贵族都喜欢扮穷人吗?癖好这么独特吗?”
摇摇头,甩掉那些想法,南韵放松了下来,靠在车壁上,之前那支糖画早就在与尉迟寒肆的交谈中吃光了,现下有些饿了,就只能吃些车内备的桂花糕填填肚子了。
捏了一块桂花糕轻咬一口,清甜的桂花味儿弥漫在舌尖上,南韵快速咀嚼了几下吞入腹中,朝一旁玩着街上刚买来的小玩意儿的芍儿问道:“芍儿,刚刚那位尉迟公子,你可有看出什么?”
她知道芍儿一向细心,尉迟寒肆的浑身上下伪装的又太差,连她都能看出来,芍儿应该也能看出那尉迟寒肆有什么不同。
芍儿正把玩着手上的小个玩意儿,听南韵这么一问,微蹙眉,眼珠子向上翻着,仔细回想了一番,虽然她刚刚挑小玩意儿挑得高兴,但也是有注意到那位尉迟寒肆的。
芍儿将手中把玩着的小玩意儿放下,略有些疑迟,犹豫道:“小姐,芍儿觉得这个尉迟公子有几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