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的房里昏昏地点着两只灯盏烛光交相辉映着,不时地被人影隔断,烛火跳起了舞,映得南韵的房内暖暖的。
言七毫不客气,进了南韵的屋子就直接坐到了床上去。南韵也见怪不怪了,便由着她去。
言七这次倒不同,乖乖地坐在床上,也不叽叽喳喳地说话,也不上蹿下跳地闹腾。南韵见言七有些倦意,眼睛里充满困意,便要芍儿给言七煮一碗莲子羹来。
南韵坐在了梳妆台前,对镜子里的言七说道,“七儿,你今日不回去了吗?瞧你困的,还晚上来我这里,那就在我这里歇息,明日再回去好了。”南韵也赶了半日的路,也有些困,看言七今日这般安分的样子,想来她也是累了。
言七点了点头,准备脱下外衫。“言阁主三日未归,我身为副使,自然要帮他处理事务的。只是我已经有半年没有处理过陵阁的大小事了,有些生疏了,有些疲累。不过现在好了,阁主一回来,我又自由了,所以才来找你玩嘛。”言七想到自己没有陪南韵去济州,南韵还不会生气吧。“小老鼠,你这三天玩的怎么样啊?”
南韵也卸了妆容,取下了珠钗,擦去了口红,才转过身来回答言七。“我去济州哪是为了玩啊,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只知道胡闹?我呀,学了三天的舞,跳的我脚都痛,不过还好,我的老师是怡红舞坊的头牌,是济州最负盛名的舞娘呢。”
言七起身走过来,趴在南韵的腿上,“那她长的好看吗?有我好看吗?”言七的一双杏眼闪烁起了光芒。
南韵无奈地笑了,自己也真不知道该拿言七怎么办了。“人家可是头牌,姿容自然是国色天香。七儿你呀,是比不上的,普天之下,可能就只有我才能和她相较高下了。”南韵调侃言七,也不忘了带上自己。
言七拍了一下南韵的腿,重新滚到床上去,“南韵,你什么时候也学的我这般厚脸皮,胡说话了?看来言泽辰一点也没说错,你呀就是被我带坏了。”言七嫌弃南韵,就如南韵嫌弃自己一般,谁让她说自己不够好看呢。
南韵到底是怕了言七,“七儿这话说的对,您呐可不就是厚脸皮,胡讲话的主嘛。不过,言泽辰怎么会这么说?”南韵关注言泽辰是怎么评价自己的,对言七的挑衅可一点也不在意。
言七瘫倒在床,“每次我来找你,言泽辰都告诉我说,你不要老去闹南韵,也不要气着她了,她现在都和你一样,快成了一只疯兔。我觉得他呀,最近真是越来越烦了,限制我外出,不让我多吃,可烦了。”言七开始了话唠模式,一个劲儿地挤兑言泽辰。
南韵也坐到床边,盯着言七的眸子笑了起来。两个人便一起瘫倒在床上。
言七余光暼到了南韵房内的桌子,看到了那个盒子,突然想到言泽辰让自己亲手交给南韵的,可不敢忘记了。
言七坐了起来,拿到盒子走向南韵,“我这个阁主呢,什么都好,就是不善言辞,看起来又冷冷的,让人生畏,但他对人可是很好的。这不,他让我带来济州送来的点心,我带来了,可是那个点心盒上还有一个这样的盒子。我不知道是什么,也没有自己偷偷拆开来看。你现在可以看看了,顺便我也看看,我还挺好奇的呢。”言七的眼珠转了转,的确充满了好奇。
南韵听言七这样一说,也有了兴趣,拿起盒子,解开上面的彩带翻开了盒盖。
竟然是一件衣服!
言七不等南韵,自己便拿起衣服一看,原来是件青色的莲纹水袖舞衣!南韵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装着一件舞衣,绸缎的料子细滑如玉,上面的纹饰也是用金丝绣成,莲花朵朵徐徐绽开,裙底还绣着流云织锦图案。在裙角还穿了珍珠,一颗一颗排成水波纹形。一针一线那么细密,这件衣服没有三个月是做不出来的,就算十个绣娘,也要绣上整整一个月啊。
言七和南韵都被这件精美的舞裙惊到了,南韵不知道言泽辰竟如此用心,竟然提前这么长时间就为自己准备了这件舞衣了。
言七同样也很惊讶,言泽辰竟然准备了这样一份礼物给南韵,怪不得要让自己亲自送来,这个言泽辰,去了一趟济州,就对南韵如此上心?
不对,言七开始回忆自己回来的这三个月,言泽辰与南韵一起出现的场景。第一次的相遇,青塘再次的相见,到后来自己每一次外出时的叮咛,和这一次自己不能出去却换了言泽辰自己去,再到这一件特别的礼物……言七这才想明白,原来言泽辰一直就对南韵存有异心,都是自己太傻,一直没有看出来。
言七心里还是很惊讶,这般明显的意图,自己竟然今日才想清楚,怪不得言泽辰每次都会特意关照南韵,自己还傻傻地以为,大家都是好朋友呢,那,那温桦旭是不是也早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