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七又说了不着边际的话,南韵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看她没有半点收敛的样子,南韵又拉了言七一把,回复言泽辰的话,“还真是谢谢言阁主昨晚照顾我,带我来这里,要是昨晚醉酒回去了,怕是要被我爹大骂一顿呢。”南韵露了羞色,不好意思地浅笑着,还不忘拽着一旁做着鬼脸的言七。
言七坐在南韵旁边一点也不安分,喝茶吃梨一点也不停,南韵看言七这样不说话也觉得不适应,现在的气氛有些冷清。南韵想起来言泽辰要离开京城,更觉得冷清了起来。
只一抬头,言泽辰也在喝茶,南韵便发了声,“言泽辰,你要走了吗?”南韵一脸认真,眼睛里都是渴求确认的眼神。
言泽辰抬头看看南韵,明显是有些吃惊,再看看言七嘴巴里还塞着一只香梨,只是摇头就知道,这肯定又是言七说漏的嘴,自己本来是不想告诉她的,既然现在南韵也知道了,那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嗯,陵阁的事情很棘手,我必须尽快就走,如果七儿不在可能我今日就走了,只是她还小需要再嘱咐一番,所有留出些日子。不过这样也好,也能留些日子与你们一同告个别。”言泽辰看着南韵惊讶的眼神,很是肯定地回答她。
南韵听言泽辰这么严肃又认真的回答,便知道言泽辰此去一定很是危险,目的也肯定不一般,自己也不好多问,只是心里总有些担心却说不出来,只好换个方式问问,“听说是要去北方,如今天气凉了,你多带些衣服,处理了事情,趁着冬天没到就赶紧回来,时间久了,你也会不适应的。”南韵认真思忖着,这样便能不露声色地套出言泽辰外出的时间了。
南韵心里也很忐忑,自己很多时候都习惯了言泽辰在,习惯了遇到麻烦就去找他,习惯了出了岔子也去找他,习惯了和言七一起闹他,也习惯了和他一起闹言七,如今却要在未来有可能半年的时间里都失去他的陪伴,没有他的冷漠面孔,南韵心里还是生出一种惆怅感来。
南韵看着一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言七,不由得感慨,年纪小就是好,即使是分别也可以当成一次经历,再来体会重逢的喜悦,甚至都不为分别感到难过,也不会离人感到忧伤。
言七吃完了那只香梨,便叫那一旁的侍女过来,“姐姐,再添些茶来,今日那早饭咸了些,我有些口渴。”言七把杯子递给那侍女,言泽辰旁边的紫凝也将他的茶杯拿给那个侍女,一同添了茶再送来。
言泽辰摆了手,“紫凝,给七儿换些茶,我看她今日面色不对,添些黄芪水来。”
南韵看见言七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言七只觉得言泽辰的话莫名其妙,从腰间拿下香包,握紧了手,攥着香包的带子扔向了言泽辰,“什么面色不好,你还面相不好呢,一天总是绷着脸,面无表情的,好像我欠你钱一样。再看看我,每天都笑嘻嘻的,带给别人多少快乐,才不是面色不好呢。今天我就是文静一下啊,你和南韵不是老嫌弃我太闹腾嘛,我今日不是表现地很好吗,坐的也很端正,吃东西也不乱说话了,甚至叫小丫鬟来都是喊姐姐的,对不对,紫凝妹妹?”言七朝言泽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转过眼神,色眯眯地盯着紫凝不放。
紫凝听言七前面那番话,碍着言泽辰的威严,都是偷偷遮着嘴笑,可听到言七那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文静”的时候,实在没办法再忍,“扑哧”便笑了出来。言泽辰听紫凝也笑,便偏头看了紫凝一眼,紫凝立刻止了笑。哪知言七不依不饶的,最后还带了自己一道,这下是要躲不过去了。
紫凝正愁着怎么回答呢,一边言泽辰,一边言七,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正犯愁呢,那小丫鬟端了茶过来,紫凝赶紧走下台阶去,拿了茶端给言七,“七副使果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如今越发有正形了,可见言阁主的话是有道理的。看来这黄芪水,不但可以改善面色,也可以梳肝理气,让人改了毛燥的性子呢。副使可要多喝些,阁主都是为了您好啊,这样才是真正的文静不是?”紫凝笑了笑,将茶双手奉上。
言七只听的紫凝好像在夸自己,可这话听着也着实糊涂,便看向了一旁的南韵,只见南韵也拿着帕子捂着嘴,那眉眼里透出来的都是笑意。
南韵听着紫凝的话,只觉得好玩,也可怜了那言七平白无故地喝了一杯黄芪水。正觉得好笑,看言七看了自己一眼,便立刻隐藏了笑,端起了茶,抿了起来。
言七看南韵这般表现,便知道紫凝的话多半是在帮言泽辰笑话自己,更是气的莫名其妙地,“本来就是啊,我今年到了腊月,也是实打实地满十五,不再是虚岁十五了,总该是要沉稳一些。再说了,言泽辰不是要走嘛,这么大的陵阁丢给我,我要管起来不得拿出些当家主子的威严吗?你们都不懂的我的良苦用心,还一个个地在这里笑话我,你们,都没良心,没良心!”言七一连串地说了好多话,说完仍不解气,脸庞都红红的,是生了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