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瑶却是先注意到了秦姨,她回眸看去,见她愣在门口,试探着叫道:“秦姨?”
秦姨一愣,这才赶忙走了进来。
“水昭怎么样了?”
“水姑娘在处理自己的伤口。”
“自己处理?”双瑶拧眉疑惑。
说到这个秦姨便忍不住笑了,“老奴也给水姑娘叫了大夫,但她似乎嫌弃别的大夫医术差,便自己动手了。”
“唉,又是老样子,我早该猜到的。”双瑶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丫头还是这么狂妄。
水昭是苗疆第一女医,当初二人一同去试炼时,水昭受过重伤,双瑶略通医术,便动手给她处理伤口和包扎,结果被从头嫌弃到尾,最后绷带打结时都要嫌弃一下她打的蝴蝶结难看。
水昭但凡不是重伤到无法动弹的地步,一般都是自己上,绝不假手于他人。
双瑶至今还记得她那句至理名言:“要是有医者连自己都救不好,那还有何用?”
被秦姨这么一打岔,压抑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双瑶也找到了几样常用的药物,再加上秦姨送过来的,给君离夜治伤足以。
双瑶小脸沉着,动作生硬,极不自然的撕开君离夜的上衣,露出里面冷白色的肌肤,腰际线条精瘦笔直,极具美感。
撕开衣服后,上面插着的瓷片碎渣就格外明显,更显得触目惊心。
双瑶满手的鲜血,心不自觉的揪成一团,秀眉紧蹙,之前穿着深色袍子时还不觉有如此严重,而如今君离夜背部皮肉外翻,最严重的深可见骨。
血液染红了整个背部,又蔓延到锦被上,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秦姨,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双瑶看不懂君离夜,他是怎么扛着重伤还能对
大的碎瓷片好拔,但小的玻璃渣还得用银针一点点挑出来。
这个过程简直堪比凌迟,双瑶沉吟少许,又是拿了一个白瓷瓶过来。
她将瓶子递给君离夜,言简意赅的冷声命令:“吃了。”
君离夜瞥去一眼,“这是什么?”
“毒药,要你命的那种。”双瑶有些不耐,故意答了这么一句。
君离夜却是笑了,双瑶一贯是面冷心热,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但他回眸时,却是目光沉沉。
“赶紧吃,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双瑶直接干脆的将药瓶丢给了君离夜。
“拒绝。”
双瑶耐心极少的解释:“这不是毒药。”
“本王知道。这里面,是迷药,没错吧?”
双瑶一怔,这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她只愣神片刻,仍是神色漠然的冷声道:“既然知道是迷药,那你就更应该知道,要是不吃,待会就是凌迟。”
虽然语气冷漠似冰又不假辞色,但终究藏不住内里的关切。
秦姨看着二人,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明明比谁都要关心,何必死鸭子嘴硬。要是双瑶真有表面那般毫不在乎,拿出来的迷药就不会是价值千金的九转丹了。
这药极其难得,药效也是一等一的好,对事后伤势的帮助亦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