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灯火下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果真如双瑶所说,以她往常对苗疆的印象,确实也只有苗疆有这般细腻的心思了。
她不动声色的扫了白婉婉一眼,沉默了半晌,终是开口道:“婉婉,你先出去,让母后和她谈谈。”
她觉得,或许是该跟双瑶单独谈谈了。
白婉婉脸色一沉,自然是不肯的。
“母后,您不知道这个人,诡计多端又不择手段,您和她单独相处,儿臣实在担心……”
“本宫会留几个人在这里,不会全都遣走,你放心便是。”
“既然母后都决定要留几个人了,那为何这些低贱的下人都能陪在母后身边,却不能是婉婉?”白婉婉咬着下唇似是委屈,但更多的还是不服。
“婉婉,你何时这么不听话了?”
皇后神色顿时就变得肃穆起来,仿若眼前之人是后宫中需要她时时刻刻防着的其他后妃们。
这是她从未对白婉婉露出过的神情。
白婉婉心都提了起来,纵然是百般不愿,也只能乖乖退了出去。
她满心都是郁结和不忿,炸药已经在牢笼附近埋好,双瑶无路可逃,她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事后将责任推给谁,可偏偏皇后进去了。
死了个双瑶没什么,但要是白沉国的皇后死在里面那事情可就大了。
白婉婉又急又烦,摔了好几个名贵的玉器,偏生一点法子都没有。
牢中,皇后望着双瑶,微微发怔,竟是将那根银针递还了回去。
“不必,扔了吧,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她没有随手丢弃,而是将银针交给了自己的贴身嬷嬷,细微处不经意的动作却极能引人好感。
双瑶只打量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她笑的戏谑:“怎么,皇后不担心我如白婉婉所说的那般下阴手?”
其实皇后本来是有疑虑的,只是见双瑶居然坦率的主动提起,让她戒备心消了大半。
她甚至同双瑶笑了笑,“不担心。”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双瑶给她的感觉确实比白婉婉磊落干净太多了,难怪传闻几年来都不近女色的君离夜唯独对她另眼相看。
“既然如此,娘娘想问什么就问吧。”
“本宫总觉得是你有话要说,关于这根银针。”
“如果娘娘信我的话,我不妨告诉你一句话,白婉婉,或许不是白婉婉。当然若您信不过,当个笑话听听也罢。”
双瑶是一笑置之,却在皇后心底留下不小的重击。
她几乎是刹那白了脸色,“你、你说什么?”
“这银针,确切来说是出自苗疆的烟羽殿,不管是上面的花纹还是涂抹的毒药,都出自那里。不信您让人一查便知。”
双瑶口气淡然却也笃定,似让人不得不信她所说,她也不屑扯谎。
“白婉婉看我的眼神,很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她曾经是烟羽殿最得意的弟子,可惜秉性极差,后来死的凄惨。而苗疆嘛,对一些古怪的法术可是素来都有所研究。”
双瑶话说到这里,其他就靠皇后自己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