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型巨大的兽类站在广场中央,一身青黑色的皮肤,皲裂而干枯,如同干旱的土地,头顶犄角,身后长着长尾。
俨然是老梼杌无疑,它眼如铜铃,傲视众人,长得极有威慑力。
众人反应过来当即便要逃,而双瑶只给老梼杌递了个眼神,后者便立刻会意,猛地一掌拍下,顿时一阵地动山摇。
而正在逃散的众人全都狼狈的跌倒在地,爬起来正要继续逃时,却发现自己走不出去了。
这四周就如同被人布下了阵法,看似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透明的结界早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梼杌抬掌时,掌下的地面已是四分五裂,留下了极深的掌印。
双瑶眸子微垂,“这件事情没有说清楚前,一个也别想走。”
她语气淡然,却不失强势,决绝的没有丝毫商量和回旋的余地。
穆清清咬牙切齿的怒骂,“双瑶,你疯了吗?”
“放心,它不伤人。但要是你们乱跑就不一定了。”
此刻众人都已经被吓傻了,大气不敢出,君诏连站也站不稳,两腿发抖,还得靠旁侧太监扶着。
梼杌往年那些凶悍残忍的事迹他听说过不少,说梼杌凶残那都是轻了。
它这如今出现在诏月,保不齐他们的下场会落得和白沉国一样。
而梼杌转头看向双瑶,怀里还搂着个小的,只有一些体貌和它略微相似,但却不似他这般骇人,反倒是有些可爱。
青梧目光扫过众人,一见双瑶便兴奋了起来,眼中闪过亮光,挣扎着从老梼杌的怀里跳了下去,如炮弹似的直冲她而去。
它嗷的叫了一声,当双瑶被声音吸引着看过去时,青梧便撞了她个满怀,一时间脚下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两三步,被君离夜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稳。
青梧极其依恋的在她怀里撒娇打滚,蹭来蹭去,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常人听不懂的兽语,大有一种要粘着她永不放手的架势。
双瑶不禁失笑,幼兽的性子和幼童其实差别也不大。
当然,那也是在无人招惹它的时候。
双瑶安抚了一下青梧,转而看向君诏,目光讥诮。
“如何?这次,总不该说我撒谎吧。”
“这、这……”君诏擦了擦额头狂冒的冷汗,一时间竟是紧张的连话都忘了怎么说。
毕竟眼前可是站着一只性子凶残的梼杌,随时都有可能将他生吞活剥。
他心下又是畏惧又是震惊,至今也消化不了眼前这一幕。
半晌,君诏才组织好语言,脸色煞白声音都有些走调的问道:“它当真是你招来的?”
“不然?”
双瑶反问,又道:“否则的话,方才就不是一掌拍在地上那么简单了。皇上先前说的不错,我确实祸国殃民。只不过祸害的是哪一国,这得看我心情。”
她看向了君诏,眼中笑意凉薄,却是不怒自威,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皆是噤若寒蝉,忽然想起了前段时间的闹得沸沸扬扬的一桩事情。
据传,双瑶因为个人恩怨擅自放出梼杌,结果却收不了场。
那段时日,各国上至君王,下至平民,皆是提心吊胆,更有甚者连出门都不敢。
本该第一时间对双瑶进行讨伐,却被君离夜屡次拦下。
而真要算起来,君离夜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引起君诏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