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间屋子被人推开，接着宋肆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见了他，陈玉涵的脸上多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绯红，在这苍茫一片中显得那般惹眼。

楚歌挑了挑眉，关上了窗。

啧，

什么送给宋夫人的，只怕都是些幌子吧。

姑娘家的心思总是这么别出心裁。

—

而另一边，陈二小姐一见了宋肆就立刻羞涩地低下了头，没能看见他的目光从对门的楚歌那屋缓缓收回。

“阿肆，马上要过年了，今天府里发了几斤碳火，我给你拿了些来。”她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娇羞，脸颊桃红，可宋肆却无心在意。

少年微微垂眸，神色不改。

陈玉涵指挥着下人们把木炭放进屋里，对上宋肆的眼眸，笑得一脸明媚。

她伸手扶了扶耳边的秀发，往屋里望了望，轻声道：“宋姨娘在床上吗？我去陪她说说话吧……”

她抬脚踩上一阶台阶，正要进屋，宋肆却忽然一只胳膊撑在门边上，半个身子挡在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少年眸色很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娘睡了，二小姐就别进屋了吧。”

陈玉涵微怔。

又听见他说：“还请二小姐记住自己的身份，以后就直接叫我宋肆吧。”

见他如此冷漠，陈玉涵嘴角的笑意一僵，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虽然知道他待人一直都是如此疏离，但她却还是有些委屈。

她有些急于解释地开口：“不是的，你也不必叫我二小姐的。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么生分……”

“二小姐。”宋肆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不给她留下任何幻想。

“旁人听了会说闲话的。”

陈玉涵还想说什么，却见少年神情恹恹，像是没有丝毫的耐心一般。

“我也不想给我和我娘找麻烦。”

这下，陈玉涵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她自然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的。以她的身份，若是和他走得太近，府中的其他少爷小姐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辱他。

可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他亲近，在他眼里，她就是在给他找麻烦么。

见眼前的少女眼眶微微泛红，宋肆却没有半分动容。最后也只是硬邦邦地说了一句：“多谢二小姐送来的碳火，以后就不必麻烦了。”

“我……”

他转身就进了屋关上了门，全程没有留给她一个眼神。

陈玉涵有些窘迫地站在门口，握住手帕的手微微用力。少女垂了垂眸，心里涌上一阵失落。

阿肆，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多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