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太阳上了三竿时楚歌才懒惺惺地起床,正好赶上午膳。昨夜莫名睡得格外舒坦,此刻楚歌浑身轻松,倍感有力。眼见病也好的差不多了,用膳的时候还多吃了一碗米饭。
宋肆在一旁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她的脸色,稍稍放了心。
这小没良心的,怕是昨夜那些胡言乱语也不记得了罢。
回想起昨夜,宋肆真是又气又笑。他的终身大事何时需要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操心了?
“阿肆哥哥。”
午饭后楚歌就已经能活蹦乱跳的了,一个人洒脱地跳上马车。宁月收回视线,伸手抓住少年的白衣袖,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他。
模样儿十分无辜又可爱:“阿肆哥哥,待会儿念完了书可以陪月儿上京城玩玩儿吗?顺便也给四姨娘抓点儿上好的人参和灵芝。成天在府里我都快憋坏了。”
宋肆手拿着一卷书,眼前一晃,便见一抹纤细的身影先一步踏进马车内。
金玉的脸色变了又变,忍不住低声提醒道:“小姐,咱们和宋公子坐一辆马车恐怕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宁月低头整理着凌乱的裙摆,漫不经心地说:“本小姐没觉着有何不可。哪个人敢说本小姐和阿肆哥哥的坏话,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金玉抿了抿唇,悄悄打量着身旁的白衣少年。
宋肆一直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不曾受半分影响。他对着马车里的宁月微微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道:“宁小姐若是喜欢坐,那便坐。我随后跟在马车后面走就好。”
闻言,宁月皱起了眉头,眉间染上一丝不耐和冰冷。周围的温度瞬间变低了许多,然而眼前低头的少年已经保持着躬身的动作,即使在大风中也未曾动摇一分一毫。
双方僵持不下。
楚歌本是在闭目养神,陈笑上来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扯开帘子,一道耀眼的光芒扫来,让她没办法再好好睡下去。
一睁眼便见陈笑半个身子都快探出窗外了,楚歌有些疑惑,这陈轩向来规矩多管教严,怎的教出这么个没规矩的女儿来?
陈笑看着后面的马车的情况,乐笑了:“这小杂种的桃花还真是不少啊,连丞相千金都垂怜。可惜了我这四哥哥真是个蠢蛋,不攀这根高枝就算了,还把人给得罪了。”
许久没听到“小杂种”这三个字,楚歌一时没反应过来陈笑说的是宋肆。
宋肆瞧着脚尖,头顶上传来少女骄横气愤的声音:“宋肆,本小姐再说最后一遍。”
“我要你上车,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