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菀持续假笑,拿了笔墨边写边冲后面的病人客气,“劳驾,稍等一下,我给那位大哥开完方子就给您看。”
那人倒是好脾气,只是孟唐拿过陆卿菀的方子,却黑了脸。
陆卿菀假装没感受到对方怨念的眼神,一本正经的给人看病。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打烊的时候,也没看到孟唐出来,自己忙成了只狗。
打发走最后一个病人,关上门,就对上了孟唐的一对熊猫眼。
陆卿菀忍了忍,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孟唐一脸哀怨,“师父,您是不是故意的?”
明知道那种病容易得罪人,还让自己去说,幸亏他逃得快,不然就不只是这对熊猫眼了。
陆卿菀不但装傻还倒打一耙,“什么故意的,这一天你跑哪儿躲懒去了,我都快累成狗了你知不知道?”
孟唐:……
没天理了,他还有地儿说理吗?
孟笙带着影一回来就看到自家老爹一张老脸儿委屈的想哭的样子。
小伙儿嫌弃的后退一步,“爹,您怎么了这是,谁打你了?”
“你问你师公!”
孟唐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诉委屈的人,当即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委屈倒了出来。
“一大早就来了个年纪二十七,头发像是七十二人病人,你师公说人家是肾炎,自己不去跟病人说,让我去说。
那病人就是个蛮不讲理的,无论我怎么跟他说,他都不承认自己肾有毛病,还跟你老子我动手。
既然要打人,那你别相信我们的诊断啊,结果临走还要把你师公开的方子抢走,什么人啊这是?”
孟唐怨念不小,孟笙和影一却听乐了。
看着自家老爹委屈的脸,孟笙憋着笑给自家老爹留了几分面子,“师公,您也太坏了。
那种病您怎么能让我爹去说呢?”
“我叮嘱他了,让他跟病人讲述病情是讲究方式方法,别刺激病人,他自己口才不达标,那怎么能怪我?”
陆卿菀也笑,“对了,人走就走了,诊金留下了吧?”
“留了。”
有其师必有其徒,被陆卿菀这个财迷带着,孟唐财迷属性也隐隐暴露了出来。
“按照您吩咐的,视他情况收了一千两诊金。”
“啧”
陆卿菀恨铁不成钢,“诊金一千两,你这俩拳头白挨了?
就这毛病,以那人死要面子的尿性,你只要答应他别声张,一万两他都不嫌多。”
肾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但陆卿菀大概能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凡是跟肾有关的毛病,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不行。
牵扯到男人脆弱的自尊心,连凤息梧那种人都得发疯,这人铁定得炸毛,才把孟唐退出去顶包,想想还真有点心虚。
孟唐一想,亏了。
“师父,他那毛病,不是吃一次药就能好的吧?”
孟笙:……
影一:……
陆卿菀无语,“打道回府。
马车摇摇晃晃走向王府,快要抵达王府后门,影二出声,“王妃,后面有人跟踪。”
“一个老朋友,影二,告诉她,先回去,明日我回去找她。”
影二一头雾水的跳下车辕,王妃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位神秘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