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白,旁边密密麻麻的都是狼尸。
十五只,整整齐齐全部死在了自家的院子里面。
她第一时间起身抛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狼尸,朝着门口的方向爬了过去。
是的,手脚并用的爬。
她身上的伤少说有十处,虽然都不致命,但是叠起来也够她喝一壶的。
小福静静的躺在门口,富贵抱着她睡着了。
她身上很干净,一点伤都没有。
时年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一个鼻涕泡忽的从小小的鼻孔里冒出来,碎在时年手上。
一口长气探出,她才嫣有余力的查探起自己身上的伤。
左手骨折加脱臼,右手肌肉撕裂性拉伤,身上的咬伤抓伤不计其数。
她连复位脱臼的力气都没有。
小福睡的很香,连喊都喊不醒。
更别提富贵了。
屁用没得。
她闭着眼休息了许久,才忍着右手的剧痛将脱臼复位,只此一下,她就已经全身冒冷汗。
富贵似乎是听见了声音,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两下,这才醒过来。
“阿年?”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满是疑惑。
“把小福抱到床上去,把柜子里的小瓶子拿出来。”
那是她原本打算给小福用的治伤口的灵药糊糊,只是小福的伤好的比她想象中快了好多,现在正好自己倒是用上了。
富贵倒是难得听懂了话,将小福抱着放到了屋内,出来的时候却两手空空,瞪大了眼睛看着时年。
时年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再次手脚并用的爬进屋。
打开放东西的小柜子,小福熟睡的小脸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
“……”
他竟然把小福放柜子里了……?
这傻子原来听懂了,但只听懂了一半……
时年只能单手把小福薅到床上,随即取出药瓶子给自己身上的伤口上了点药。
瓶子里的药全部用完,也只上了一小部分的伤口,不知是不是灵药的缘由,时年只觉得身上又疼又痒。
也不知道被狼给咬了会不会得狂犬病。
她无力的在地上坐了许久,小福睡醒了。
“娘,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她翻身下床,红着眼睛不敢看满身是血的时年。
“你没有闯祸,你救了娘的小命。”
她想摸摸小福的头,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小福这才没忍住掉了几颗眼泪,拿着之前时年给她准备的干净纱布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门外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小福吓的手抖了一下,把时年背上的抓伤又按出了血。
时年皱皱眉,看向大开的门。
村长一脸慌乱的避开满地的狼尸朝着屋内走来,一看到满身是血的时年。
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你竟然没死吗?”
……你礼貌吗?
“目前好像还没死。”
村长媳妇小心翼翼的跟在村长身后进了屋子,惊恐的双眼扫到了时年身上。
又是一声尖叫。
“不过也快了。”
由于时年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小福只能将大概发生了什么叙述给村长。
只是说到后面打狼的时候。
时年朝着她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