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赌闵闵会出现在那里。

牧星辰直接离开，前往下一个路口进行蹲点。

这里的街与街的模样相差无几，就连邮箱的破损程度都半斤八两。

时间尚早，这里空荡荡的，甚至连污染物都没有几只，牧星辰查看了一下四周情况，就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静静蹲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只偶尔有几只污染物经过。

11：50分。

“哒，哒哒，哒。”

寂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道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一道稚嫩的声音哼唱其起了古怪的地方歌谣。

小女孩清澈空灵的声音一圈圈荡出去，又在变成回音一圈圈荡回来，这样的画面，多少有些惊悚感。

牧星辰心中却是一喜，她认出了脚步声，也认出了小女孩的声音，她赌赢了！

穿着不合身衣服的瘦弱小女孩闵闵蹦蹦跳跳地出现了，她的手上还拿着那个发光的玻璃球。

她走到了邮箱旁，歪头看了看邮箱，在邮箱的显示界面上戳了戳，预想中的屏幕光芒并没有亮起。

她不高兴地在邮箱上哐哐拍了两下，邮箱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甚至稀里哗啦地掉下两个螺丝帽，屏幕光芒终于亮起。

她抬起手，手上是一块明显不属于她的智脑，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宽大的智脑链带松松垮垮地缀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屏幕破损得厉害，但勉强看得到上面显示的时间11：52。

闵闵开始等待12点的到来。

她等的无聊了，用手指在地上涂涂画画，然后就出现了那天看见的格子，她又开始跳房子。

“哒，哒哒，哒。”

牧星辰不再躲藏，从阴影中走出来。

闵闵抬头看过来，她眯着眼睛看了牧星辰一会，“咦，又是你？”

“你怎么总是能找到我？”

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跳房子的动作根本没停。

“闵闵，”牧星辰叫她，“卢卡斯呢？”

卢卡斯的名字触动了闵闵，她停下了动作，仰头看着牧星辰，惊讶地重新打量她，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牧星辰的手臂。

她的身体触及牧星辰的时

候，像是被烫到一般突然缩了回去。

牧星辰也发觉，闵闵没有实体，她是幽灵状态。

闵闵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你不是它派来找我的鬼？”

牧星辰这才明白，闵闵可能把她当成了高级污染物派来找她的伥鬼。

“我不是。”

闵闵似乎很惊讶，这里竟然还有活人。

“你是想要寄快递吗？”牧星辰主动搭话。

闵闵眼珠子转了转，没说话。

牧星辰道：“你应该试过不止一个，邮箱全部都用不了了。”

闵闵不信，固执地要等。

牧星辰就陪她等到12点，邮箱本该自动邮寄的时候，依旧没有动静。

“你要寄到哪里去？”

闵闵黝黑的眼睛防备地看着牧星辰，不回答。

难搞的小鬼头。

“你为什么没有变成鬼？”

牧星辰：“因为我是进来救你们的人 。”

“救我们？”闵闵咯咯地笑了起来。

牧星辰：“不要笑，我很厉害的。”

“有多厉害？”闵闵突然很认真地问。

牧星辰这句话问得愣了一下。

“你能帮我杀个人吗，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你要是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牧星辰从年幼的闵闵眼中看到了一种不该出现在她这个年纪的仇恨又无助的情绪。

“谁？”

闵闵：“我的资助人。”

牧星辰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闵闵，像是看着过去的自己，她点了点头，郑重地向闵闵保证，“我发誓，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他。”

就算她现在杀不了那个幕后黑手，日后也总有机会，□□组织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闵闵眨了眨眼，笑了，“谢谢你。”

第一次不是那种恶作剧一般的笑，而是很开心的笑，她这样笑起来的时候不再像是一个难搞的小鬼头，像是一个天使。

牧星辰摸了摸她的头，“告诉我，7月22日那天发生了什么？”

闵闵想起那天的事情，还会恐惧到颤抖，眼中不禁蓄满泪水，“那天，我...我变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