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这么大的身板硬是从座位扶手空隙中摆出这个姿势不是更别扭吗?!
“快点坐好。”
我刚伸手放到他脸上,他就把脸埋进了我腹部,抱着我腰的力道收紧了些,声音也变得闷沉。
“老婆不心疼我了吗,明明我都那么害怕了。”
我:“……”
恕我直言,你撒娇撒得这么熟练,我真感觉不出来你到底哪里害怕了。
但最后我只是将手放到了他的后脑勺,搓揉了一阵,故意把他的头发弄乱,没有推开他。
“如果觉得不舒服了就坐回去。”
我拉了下他的头发,没有用力。
“这样就行了。”
他说着,我感觉到自己腹部被某颗脑袋轻轻拱了下。
“喜欢老婆身上的气味呢。”
“……”
“啊,老婆你是不是脸又红了?”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我磨了磨牙,“……闭嘴。”
明明这么黑的影厅,脑袋还埋在我怀里,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之后,虽然我依旧还看着电影,但比起之前的专注,有一部分注意力难免落到了我怀中的五条悟身上,毕竟他的身板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了。
而我没有全神贯注看电影后,手便总想碰点什么,但是吃零食又不太好,因为有可能残渣会落到他身上。
最后无处安放的手又落到了五条悟的后脑勺上。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开始玩起了他的头发,手指当做梳子般,从他发丝穿过。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蓦地想起了今天早上他帮我梳头时的事情。
虽然没有镜子,但我知道自己笑了下。
细想和五条悟认识起,每次与他在一起时,似乎总是那么吵吵闹闹,哭笑不得,就算是消沉的情绪,也不会持续太久。
周围是时不时响起的观众被吓到时的尖叫声,但我能感觉到怀中的人放松下来的身体,埋在腹部的脑袋也变得沉了些,似乎是他睡着了。
我的指尖轻抚过五条悟的发丝。
我知道我和他的前后左右都坐着人,但此时此刻,这些似乎都减弱了存在感。
唯独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愈发明显。
银幕上的画面在变动,让光影也变得明暗不定起来。
我想我大概是被蛊惑了。
才会在此时低下头来,在他毫无所觉之时,用唇轻碰他的耳尖,一触即离。
**
七海建人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应该学习某个国家的传统看看日历的。
他想日历上一定写了今日出行大凶,他才会在此时,在此地,不得不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所以说,明明他只是个可怜的社畜而已,为什么还要这么伤害身心疲惫的他呢。
事情要从不久前讲起。
某位咒术界最强交了女朋友后,不顾他人意愿,硬是炫耀了一波,甚至还特地找上了当时正在祓除咒灵的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很想砍人,但在实力差距下不得不忍住了。
然后,因为五条悟最近在咒术界的改动,七海建人下班的时间比起以前要早了一些。
刚好今天他结束任务也很早,于是便想要放松一下,又因为离电影院很近,自然而然便选择了看电影的方式,然后因为不想浪费电影票,就选择了看评分不错的恐怖电影。
毕竟比起咒灵,恐怖电影里的鬼怪还是逊色了点,于咒术师而言的确也和放松无异了。
因为先去了趟卫生间,等七海建人过来的时候,影厅里已经暗了下来。
不过这种黑对咒术师影响不大,他很轻松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然后他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某个最强的背影。
七海建人:“……”
为什么他的术式不是时间倒流呢,这样的话他一定不会选择进来。
万幸的是,五条悟沉迷和女友贴贴,暂时无暇找上七海建人。
不幸的是,他必须得看着某个咒术界最强假装柔弱无力依偎在女友怀里的一幕。
等看到那位叫做夏目伊织的女士低下头来时——至于为什么他会知道对方的名字和长相当然是因为炫耀狂魔五条悟——他已经心如止水,只是觉得胃有点撑到了。
……大概是因为被迫吃了太多酸臭的狗粮吧。
等到电影放映结束,甚至顾不得如往常一般等待制作名单都滚动完,七海建人简直是迫不及待地起身想要离开。
“娜~娜~明——!”
噩梦,恶魔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真的应该看日历的。
**
虽然动作很轻,但怀里的人依旧醒了过来。
“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呢……”他嘀咕。
“睡迷糊了吧?”
“……是吗?”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淡定地道:“是的吧。”
等到电影看完,我示意五条悟不要继续躺着了,他才终于直起身来,舒展了下身体,我低头正将皱巴巴的衣服弄平整时,就听到五条悟笑嘻嘻地喊出了一个名字。
娜娜明——七海。
我看过去,看到浑身充满着社畜气息的金发男人转过身来,他穿着浅色西装,戴着眼镜,面无表情地扫过五条悟。就连我都能感觉得到,他在发自内心地抗拒着和五条悟同处于一个空间内。
但他依旧还是礼貌地对着我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夏目小姐,我叫七海建人。”
“你好,你是——”
“娜娜明是我很可靠的一位学弟哦。”五条悟接上了我的话,那位叫做七海建人的先生闻言推了推眼镜,眉头紧紧蹙着,“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处理,实在抱歉——”
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
七海建人接起电话时,眉头皱得更紧了,还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应该看日历”的话,我正听得一头雾水时,五条悟的手机也同样响了起来。
我转过头看五条悟,发现他本来轻松的表情在接通电话后渐渐有了变化,视线迟疑地扫过我。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