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衣袂摩擦声中,慕容浅动作轻快的,替她将新衣穿好,然后蹙眉凝睇着她一身素裙,脂粉未施的模样,不禁啧啧赞叹了一声:“红衣似火,素衣倾城,大小姐真真人间绝色!”
听到她的赞叹声,沈双双微微抬眸,开口仍旧是在喊累:“好了吗?我累,要回去睡觉!”
“得!”
慕容浅觉得自己给瞎子抛了个媚眼儿,无奈抿唇,随后悻悻声道:“知道您累,很快就好了!”
说着话,她扶着沈双双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拿着边上的干巾帕,开始绞着她湿漉漉的长发!
等到头发绞的差不多了,她这才重新搀扶起沈双双,一路送回了寝室!
寝室内,灯烛恣燃。
早前离开的燕西泽,不知何时,已然回返,正坐在寝室的圆桌前,看着手里的书信!
他方才,也是去沐浴了。
眼下回来,已然换了一身儿月白色,领口和袖口,绣着祥云花纹的轻软长袍!
因刚刚沐浴过的关系,他如墨的长发,仍旧未干,没有束起,只随意披散在身后,却难掩他浑身的矜贵之气!
皇甫渊进门,看到燕西泽,慕容浅眸色一凝,微屈了屈膝:“王爷!”
燕西泽轻抬眸华,视线扫过慕容浅,落在沈双双身上。
看着一身素白,洗去铅尘后,犹如出水芙蓉般的沈双双,他深邃的眸华,微微闪过一道光,随后很快,便又沉寂下来:“回来了?”
“嗯……”
沈双双眸光微动,轻轻应了一声,由慕容浅搀扶着,行至榻前落座,然后当着燕西泽的面,窸窸窣窣的脱了绣鞋,重新躺在了榻上!
见状,慕容浅眉梢轻挑,偷眼去瞧燕西泽!
但见燕西泽正眸色幽深的,凝视着沈双双,她红唇微微噏合了下,正想说些什么,却听榻上的沈双双,在看了燕西泽一眼之后,软软出了声:“我身子不好,经由今夜这番折腾,已然元气大伤,王爷见谅,有什么事儿,等明日再说吧!”
她这话,并非请求,而是肯定的语气!
闻听她此言,慕容浅面色微变了变!
乖乖!
她还是头一回,见有女人敢这么跟她们家主子爷说话的!
暗暗在心里,为沈双双捏了一把冷汗,她偷偷抬眸,想一窥燕西泽的脸色,却见他俊眉微动了下,拿着书信从桌前起身,稳步朝着寝榻走近!
直到,行至榻前时,对她吩咐道:“这里不用伺候了,你退下吧!”
“是!”
慕容浅眸光微闪了下,垂首应是,依言退了出去!
待慕容浅离开,燕西泽上前一步,随手将手里的书信,丢到了沈双双身上:“看看!”
沈双双虽然无力,却仍旧黛眉轻蹙着,将书信拾起,然后凝神细看!
那书信上的字,密密麻麻,清楚的记录着,她从小到大的过往经历!
从在沈府时,到去往肃州,再至回到沈府!
几乎……事无巨细!
“小东西!”
燕西泽在沈双双蹙眉看信的时候,忽然伸手,再次捏住了她的下颔,深邃的眸海中,满是危险:“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跟本王解释一下!你是如何无师自通,学会解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