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燕北廷此言,沈双双攥紧了广袖里的双拳,终是低垂了眸华!
眸光所见,是那抹象征皇权的明黄之色,她几乎咬嘴了口中银牙,朝着燕北廷跪拜如仪,,直到半晌儿之后,方才嘶哑出声:“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北廷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双双,并没有让她起身。
拥着沈盈盈一路向里,两人一起,在主位上落了座,他虚揽着沈盈盈的腰肢,神态慵懒的将下颔搁在沈盈盈的肩窝,唇角处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弧:“沈双双!你可知道,朕今日为何要召你进宫?”
地砖,冰凉!
沈双双蹙眉,将额头抵在那冰凉的地砖之上,终是让自己冷静了几分!
渐渐的,将心中恨意压下,她轻声回道:“臣女知道!”
沈双双声落,殿内的气氛,瞬间凝滞到了极点!
在短暂的静默之后,燕北廷哂然一笑,说话的声音阴沉冰冷,“你既是知道,如今还能如此应对,倒是好胆量!”
“皇上谬赞!”
沈双双听闻燕北廷所言,荣辱不惊道:“臣女胆子并不大,不过是信奉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闻言,沈盈盈当即紧咬了下唇瓣,出了声:“你行事狠毒,仗着齐王撑腰,掌掴母亲,怒打亲妹,你还有理了?”
“那是因为……”
沈双双佯装无奈而又伤感地叹了一叹,直起身来,眸色幽幽地看向沈盈盈:“我本就有理!”
“呵……”
燕北廷听到沈双双的话,嘲讽一笑,眸色微冷道:“朕倒是头回听说,借着外人之力,掌掴当家主母,怒打亲妹,还能有理的!”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是明君,凡事不可尽听一家之言!”
沈双双迎着燕西泽冰冷而带着嘲讽的视线,眸光清冽,不卑不亢道:“臣女斗胆,敢问皇上,盈盈跟皇上说我行事狠毒,仗着齐王撑腰,掌掴母亲,怒打亲妹!那她可曾说过,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可曾跟您说明,她口中所谓狠毒之事,并出自臣女之手?她可曾说过,臣女所谓仗着齐王殿下撑腰,掌掴母亲,怒打亲妹,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双双先一句明君,后不卑不亢的一席话落地,殿内万簌俱静!
主位上,燕北廷也缓缓地皱起了眉头。
沈盈盈微微侧目,看了燕北廷一眼,顿时心下一紧!
昨夜,关于如何发落沈双双,她父亲依然跟皇上商量过了!
她知道,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让燕北廷赶紧下旨,让沈双双落发出家!
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是以,在看了燕北廷一眼之后,她长吸了一口气,没有给燕北廷问话的机会,也不给沈双双说话的时间,直接先发制人,一双水盈盈的眼睛里,瞬间便泛起了晶莹的泪光:“皇上!您莫要听姐姐胡言,姐姐她自肃州回来,便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嚷着要跟臣女争夺皇后之位不说,还为此还跟臣女起了冲突,为了让臣女将皇后之位让给她,她竟然打碎了茶盏,欲要拿碎瓷片毁了臣女的脸……”
沈盈盈言语之间,眼底似是带着无尽的失望和痛楚!
她眉心轻蹙着,看着燕西泽,似是委屈至极,眼底已然涌起泪光!
努力回想着左星棠在这种时候,应该是何种模样,她眼睫轻颤了颤,倔强地紧咬着朱唇,死活不让泪珠掉落:“臣女念在一场姐妹,即便出了这等事情,却一直不曾在皇上面前说过什么!可是这一次……她先是给臣女送了两双血肉模糊的断手,又仗着齐王撑腰,对臣女和母亲都动了手,实在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