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长公主的话,沈双双脸上的浅笑,渐渐淡去!
眸华微转之间,见大长公主正神色不悦的看着自己,她几不可察的的微蹙了下眉心后,敛起眸华,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边。
见状,太皇太后脸色微微沉下。
待宫人将地上摔碎的茶盏都清理了,她方才抬眸,看向大长公主:“你刚才说,心玥看上的人是齐王?”
“是!”
大长公主轻抿了下唇瓣,紧蹙着眉头,一脸苦恼地,看着太皇太后说道:“说起来,这事还得怪女儿!”
太皇太后挑眉,问道:“此言何意?”
大长公主抬眸看了沈双双一眼,紧蹙着眉头,满是心疼道:“前几日里,齐王不是病了吗?人都说病来如山倒,他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这一病,整整三日都没能从榻上爬起来不说,竟还不停的酗酒!慕容浅到大长公主府请女儿过去的时候,正好心玥刚回来,便跟女儿一起过去了……”
说到这里,大长公主语气顿了顿!
随着她的停顿,沈双双的心,也隐隐跟着提了起来!
燕西泽病了!
而且病的已经爬不起来了,竟然还在不停的酗酒!
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太皇太后偏头,视线扫过轻蹙着黛眉的沈双双,继而面色凝重的问着大长公主:“你说齐王病了?哀家怎么没有听说?”
大长公主的语气,只在一顿之间,此刻听到太皇太后的问话,她无奈一笑,便再次开了口:“自从齐王中毒之后,齐王府里里外外,就如铁桶一般!母后您没有听说,那定然是他不想让您为他担心!”
闻言,太皇太后微微敛眸,眸色又沉了几分。
大长公主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母后您是不知道,心玥她如今真的是懂事了!那日她跟女儿一起到了齐王府,见齐王病重,还不好好照顾自己,便主动要求,要留在齐王身边侍疾,这一连多日,一直都是她在照顾齐王!”
太皇太后听大长公主这么说,淡淡笑了笑:“照你这么说,心玥她确实懂事了不少!”
“懂事是懂事!不过她如今正是豆蔻年华,齐王又俊美无双,是个出色的孩子,这一来二去,难免就动了心思,所以……”
大长公主说到这里,再次无奈笑了笑,抬眸对上太皇太后的眼睛,有些尴尬地说道:“心玥跟女儿说,她非秦王不嫁,女儿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厚着脸皮来求母后给他们赐婚了!”
在大长公主话落之后,太皇太后又笑了笑,却没有再出声!
如此,寝殿的气氛,顿时变得凝滞起来。
见太皇太后只是笑着,却不答应,也不反对,大长公主顿时如坐针毡一般:“母后,您看这……”
太皇太后眸色微淡,微微抿起唇角,看似在笑着般,睨视着大长公主,问道:“对于这门亲事,齐王有什么看法?”
“齐王他……”
大长公主迟疑了下,轻声说道:“过去这几日里,心玥在他身边照顾着,他一直都没有反对,两人相处的也挺好,女儿想着……他应该是愿意的!”
“应该?”
太皇太后看着大长公主,嘴角的那丝笑容慢慢消失,声音也变得格外沉静:“婚姻大事,关系着一个人的终身幸福,何等重要?你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只以应该二字来敷衍哀家,便让哀家给他和心玥赐婚,不觉得太草率!太儿戏了吗?”
大长公主脸色一变,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朝着太皇太后福身说道:“女儿不敢!”
“你跟哀家说齐王应该是愿意的!便也就意味着,他有可能不愿意!更有甚者,你之所以直接过来让哀家给他们赐婚,是因为他本就不愿意!”
太皇太后低眉,扫过身前垂首福身的大长公主,语气清冷道:“他若是不愿意这门亲事,哀家却又下了赐婚的旨意,那哀家岂不成了乱点鸳鸯谱?牛不喝水,你却让哀家强按着它去喝!哀家的这道旨意若是就这么下了,他岂不是要记恨哀家一辈子?”
大长公主身形一颤,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不敢抬眸去看太皇太后:“女儿惶恐!”
“你如此拎不清,确实该惶恐!”
太皇太后有些失望的,看了大长公主一眼,转头望着窗外的雪景,淡淡声道:“回你的大长公主府去吧!”
大长公主听闻太皇太后,让她回大长公主府,不由便想起了此刻正在大长公主府等着她消息的梁心玥!
想到梁心玥早前,寻死觅活的样子,她紧了紧手里的帕子,紧咬着舌尖儿,逼着自己抬眸,一脸期艾的看着太皇太后:“母后明鉴!女儿不是拎不清,而是心玥她……她是真的喜欢齐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