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朝她扬手之时,她已经快速后退了一步!
就在她这一退之间,一直站在她身侧的莫怜,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沈怀远高举的手腕,而后眸色冰冷的,与沈怀远四目相对!
虽说男女有别!
但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沈怀远身为读书人,力气自然比不得武功高强的莫怜!
他用力挣扎了两下,见挣不开莫怜的束缚,脸色当即难看的一塌糊涂!
感觉到莫怜紧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因为他的挣扎,越来越重,他心中气极,浑身哆嗦着,抬眸朝着莫怜身后的沈双双吼道:“你这个逆女!你以为没了沈家的庇护,你还能当的成皇后?还能在后宫立足吗?”
“能不能的,你且看着便是!”
沈双双不以为然的轻笑了下,低垂着眉眼,轻轻拢着自己的大红袖摆。
沈怀远见她如此,心下狠狠窒了窒,在深吸了一口气后,眸色深冷道:“不管怎么说,为父都是你的父亲,就你今日对为父的所作所为,若是传出去,明日御史台的御史,会狠狠参你一本不说,就连世人的唾沫,都能把你活活淹死!到那个时候,你觉得你还能做得成大燕的皇后娘娘吗?”
闻言,正在轻拢着袖摆的沈双双,面色一沉,缓缓抬眸,眸光闪烁的,看向沈怀远!
沈怀远一眼睇见沈双双眼底不停闪烁的眸光,不禁冷哼了一声!
他以为沈双双,终于知道怕了,冷冷笑了笑之后,猛地甩开了莫怜的桎梏,双手背负在身后,昂首挺胸,摆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低蔑着沈双双说道:“你现在给为父跪下,好好的求饶,为父或许还可以念在你我父女一场的份上,对你网开一面!”
沈怀远此言一落,芙蓉阁堂厅之中的气氛,顿时凝滞到了极点!
在静静的,看了沈怀远片刻之后,沈双双拿舌尖顶了顶腮,随后嗤笑着微微扯唇,紧锁着黛眉,故作惶恐的问着沈怀远:“父亲从方才开始,一连两次,都想要打我,我现在跪下求饶就行了吗?”
沈怀远闻言,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只跪下求饶,当然是不行的,你还得到皇上面前,请求皇上准许盈盈入宫!”
沈双双闻言,不禁微微一笑!
在那一笑之后,她那双漂亮到极致的明眸之中,再不见一丝惶恐,只神色淡淡的,问着身边的莫怜:“莫怜,今日这堂厅里的事情,你可都看在眼里了!”
“是!”
莫怜紧蹙着黛眉,沉声应道:“奴婢全都看在眼里了!”
沈双双抬眸,凝视着沈怀远脸上的笑意,伸手抓了抓自己本就有些散乱的发髻,又将自己身上的红色襦裙,扯的稍显凌乱!
沈怀远见状,一脸莫名:“你……这是作甚?”
沈双双扯唇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视线微转,朝着莫怜伸出手来。
莫怜将她方才抓乱发髻的一幕,看在眼里,此刻看着她伸来的手,嘴角忍不住微弯了弯,垂首从袖袋里,取出一只沈双双一早就让她准备好的,巴掌大小的锦盒,递到了她的手里。
沈双双眉梢轻挑着,在沈怀远的注视下,将锦盒打开,伸手将自己的右手,按在锦盒里,而后又抬手,将染了一层红晕的右手,压在了自的左脸之上。
“你……”
沈怀远眼看着沈双双的左脸,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开始泛起红肿,好似刚刚被打过一般,不禁神情一变!
心里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的眸光,陡地锐利万分的怒视着沈双双:“你这是在干什么?”
“父亲身为堂堂的大燕丞相,到了现在都看不出,我想干什么吗?”
沈双双抬手,轻抚着自己虽然表面上,已然高高肿起,实则她自己只是觉得,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看着沈双双的眸光,渐渐冰冷,语气也变得邪肆起来:“莫怜,告诉他,今日这芙蓉阁堂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
莫怜微微颔首,抬眸看着沈双双,紧锁着黛眉,语气不忿道:“今日相爷来了芙蓉阁,不曾对大小姐有过一句嘘寒问暖,一进门便以不认大小姐,与戴小姐断绝关系,来逼大小姐准许沈二小姐进宫,大小姐心中委屈,仍旧不愿,他便恼羞成怒,对大小姐动了手!还说要打死大小姐……”
“你——”
听到莫怜的话,沈怀远瞠目结舌,片刻之后,他整个人都气到发颤,哆哆嗦嗦的,指着莫怜怒骂道:“你这贱婢,休得信口雌黄!”
“她说的是事实!”
捂着自己左脸的沈双双,深看了沈怀远一眼,前一刻她的脸上,还挂着肆意的笑,后一刻她便神色哀伤,眼底氤氲起了泪光,一脸委屈和惊惧的,连连后退,边退还边朝着门外高喊道:“父亲!你饶了我吧!不要打我!”
语落,她朝着一脸震惊的沈怀远诡异一笑,猛地转身,形容狼狈的,朝着门外跑去:“太皇太后救我!”
意识到自己被陷害的沈怀远,一脸震惊的,看着沈双双尖叫着,逃也似的出了门,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连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