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怀远紧皱着眉头,作势便要出声为自己辩解。
却不期太皇太后沉冷一哼,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便对身后的瑾夏姑姑吩咐道:“去!将皇帝给哀家请来!”
闻言,沈怀远猛地抬眸!
太皇太后与他四目相接,眸光飒冷道:“今日之事,皇帝若是不给哀家一个交代,哀家决不罢休!”
她此言一落,沈怀远本就煞白的脸色,顿时又是一白,再不见一丝血色!
“太皇太后!”
他惨白着脸色,喊了太皇太后一声,想要为自己辩解。
可是他辩解的话,尚未出口,太皇太后便已然语气冰冷的对他命令道:“有什么话,等皇帝过来了,你跟皇帝说便是,眼下你且给哀家闭嘴!”
闻言,沈怀远脸色遽变,只得闭上嘴巴!
眼睁睁的,看着太皇太后将沈双双从地上扶起,又仔细的观察了沈双双脸上的伤,然后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便带着沈双双进了寝殿!
跪在的地上的他,身子猛地一颤,直接瘫跪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女儿坑了!
而且,要命的是,这坑很深!
他想爬,只怕都爬不出……
——
瑾夏姑姑去请燕北廷的时候,燕北廷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
听到瑾夏姑姑的禀报,他眉宇一皱,在心里暗骂沈怀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同时,脸色顿时变得格外沉郁:“你说沈怀远,把沈双双给打了?”
“是!”
瑾夏姑姑紧蹙着黛眉,将事情的经过,依照沈双双的版本,跟燕北廷说了一遍,面色凝重道:“沈相是个偏心的,也是个心狠的,自己的亲生女儿,竟能下得去那般狠手!沈小姐的脸,都被打肿了,他还不罢休,竟一路追到了太皇太后的寝殿外头……”
闻言,燕北廷皱起的眉宇,微微动了动,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然后抬步向外!
一路,踏着风雪,从承乾宫,到长寿宫!
经由长寿宫大殿,再到寝殿。
他俊脸紧绷着,一双狭长的凤眸中,眸色沉郁的,仿佛化不开的墨,让人不寒而栗!
行走于连接长寿宫大殿和寝殿的甬道之中,他远远的,见沈怀远如丧考妣的,跪在长寿宫寝殿外,那双本就沉郁的双眸,顿时闪过一抹利芒!
“皇上!”
沈怀远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又回想了一遍,此刻肚子里,正装了满肚子的苦水。
见燕北廷由远及近,他眸光一亮,如见救星一般,连忙调转方向,朝着燕北廷跪好,张口便要诉说冤屈!
却不期,他那声皇上出口之后,才刚刚朝着燕北廷跪好,太皇太后满是怒意的声音,便自寝殿内徐徐传出:“皇帝既是已经到了,何故无人唱报?”
太皇太后声落,原本守在寝殿门外,想要等着燕北廷行至近前再唱报的小木子,心头一凛,连忙唱报出声:“皇上驾到——”
闻声,燕北廷眉宇一皱!
在深深的,看了沈怀远一眼之后,他薄唇紧抿着,敛眸向里,快步带着李维进入了寝殿!
寝殿内,香烟袅袅。
浓重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燕北廷皇甫渊如殿,便轻皱着眉宇,微微眯起了眸华!
一眼望去,见太皇太后于寝殿外室的主位上,正襟危坐,在她身前不远处,一袭红衣的沈双双,正梨花带雨的跪落于前,他原本眯起的眸华,倏地一睁,唇角轻勾着,上前几步,朝着太皇太后揖手行礼:“孙儿参见皇祖母!皇祖母万安!”
“哀家不安!”
太皇太后虽然已经确定沈双双脸上的伤,并非是真伤,不过想起沈双双早前朝着自己扑来时的无助模样,她的心中还是难免恼火!
冷冷的,对朝着自己行礼问安的燕北廷冷哼了一声,她紧蹙着黛眉,指着沈双双说道:“我大燕的一品丞相,对我大燕未来的皇后娘娘,喊打喊杀的不说,撒野都撒到哀家的长寿宫来了,哀家何来万安?!”
闻言,燕北廷不禁循着她的视线,望向跪在地上的沈双双!
见沈双双娇娇弱弱的,跪在地上,面向他的左侧脸颊高高肿起,真的是挨了打的样子,他眸色一沉,微微侧身,对身后的李维沉声命令道:“传沈怀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