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他看向言遇津的目光,冷峻非常,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呃……卑职只是一时失言,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言遇津在燕西泽冷峻的目光下,陡地回过神来。
后背之上,汗毛直竖,意识到自己失言的他,有些牵强的,扯了扯自己的唇角,端了膳桌上的茶盏,绕过书桌,凑近燕西泽身边,一脸谄媚的对燕西泽笑了笑:“卑职只是觉得,王爷多了那一成多的兵马,日后便不必再忌惮朝廷,一时听您说,到手的东西,您又给还回去了,奴婢只是一时心急,没有别的意思!”
燕西泽因言遇津的忽然靠近,有些嫌弃的,朝边上侧了侧身!
抬手之间,接过言遇津手里的茶盏,他很不客气的,将之砸在了膳桌上,冷冷哂笑道:“惯的你!”
“是!是!是!”
言遇津动作飞快的,稳了稳桌上的茶盏,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都是王爷惯的!都是王爷惯的!谁让王爷是个宽以待下的好主子呢!”
燕西泽侧目,冷冷的睨着她。
见他眯着小眼睛,一脸狗腿的样子,他轻拢了眉峰,指了指膳桌外头。
言遇津会意,连忙绕过膳桌,规规矩矩的,又站到了书桌外头。
见状,燕西泽冷冷挑了下眉宇,边姿态优雅的,用着迟了许久的午膳,边淡淡的撇去今日在马车里,跟沈双双的那些接触,说起了她那些,从一开始就已经谋算好,而且皆已付诸行动的所作所为。
他说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平铺直述,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是,却在言遇津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无比震惊的,眨巴着他那双细长的小眼睛,他微张着嘴巴,等了半晌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厉害!”
厉害!
原本以为,是被逼无奈,见招拆招,最后达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却不想,其实从一开始,整件事情就在人家的意料之中!
如此深谋!
还是出自一个弱女子!
他现在,除了厉害这两个字,找不到更合适,更贴切的形容词!
沈双双到底厉不厉害!
燕西泽不用言遇津说,也知道!
此刻,听到言遇津的话,他眉峰微动,竟然轻勾了勾唇角!
抬眸之间,见一身黑衣的庄严缓步而来。
他动作轻缓的,将手里的银筷,搁在筷架之上,他目光沉沉的,看了言遇津一眼,挑了挑眉,对闫宁说道:“她费那么大劲,要让程景瑞为本王所用,还将墨石令,交到本王手里,足见她对本王的信任!本王觉得,在盟友之间,信任应该是相互的!所以那墨石令,在她手里,跟在本王手里,没有多大的区别!”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
依着燕西泽的性格,以前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直接武力镇压,根本就不用解释!
眼下,他竟然解释了!
但是,听到他的解释,言遇津却觉得,这解释就等于掩饰!
心思飞转之间,他眸色不定的,看了燕西泽一眼,仅这一眼之后,便皱起眉头,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卑职斗胆,多问您一句!如果今儿这墨石令,是太皇太后给您的,您还会还回去吗?”
闻言,燕西泽双眸一敛,目光犀利的看向言遇津!
言遇津见状,嘿嘿一笑,“卑职就是觉得,有些好奇!所以多嘴问问”
燕西泽轻声哼笑了下,并没有回答言遇津的问题,而是好整以暇的,双臂环胸:“你觉得呢?”
言遇津:“……”
燕西泽冷笑了下,催促着他:“说话!”
“呃……”
言遇津轻嘶了一声,十分没有底气的,小心翼翼的,看着燕西泽,硬着头皮,压低了嗓音说道:“卑职觉得,王爷之所以把墨石令还回去,是担心沈大小姐遇到危险,毕竟有墨石令在手,她可以随时调动太皇太后手里所有能用的兵马……”
燕西泽听完了言遇津话,薄唇轻勾而起。
唇畔勾起的笑意,带着几分邪肆,他轻轻的叩了叩身前的膳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这阵子,有点儿太闲了!待会儿去府里后山,爬两个来回!”
闻言,言遇津脸色一僵,心中顿时哀嚎不已:“王爷……”
齐王府,是当初先皇在世时,亲自为燕西泽挑选的府邸,占地极光,在王府后面,圈着一座不算太高,却也不算矮的小山!
这座小山,平时爬个来回,还得大半个时辰不少呢!
眼下才刚下过雪,山上积雪,跟府里的积雪不同,不会被清扫!
这时候去爬山,等于是爬雪山,而且还两个来回!
他家主子是不是把他和庄严搞混了?!
他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只是个文弱书生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