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儿,生疼。
有酸楚之意,伴着眼泪,不停上涌。
沈双双捂着鼻子,眼泪模糊的,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想一脚踩在自己的裙摆上,整个人踉跄了下,向后仰摔而去。
心下,猛地一跳!
就在她伸手,想要扶住摆放夜明珠的灯柱时,忽然之间,从前方伸出一只手,扯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前一带!
紧接着,便又有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稳稳的,拥入了一个对她而言,并不陌生的怀抱之中!
心跳,在短暂的停滞之后。
犹如擂鼓!
沈双双感觉到耳边,对方呼吸之间,吹拂着的湿热,心弦狠狠颤动了下!
她知道,这里是太皇太后的寝殿。
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两人,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可是,盈盈一握的纤腰,被他有力的手臂揽着的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贪恋,这个怀抱!
“呵……”
就在沈双双,正在跟自己心里的贪恋,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低沉而充满磁性的轻笑声,忽然从沈双双的头顶传来。
闻声,沈双双耳根发热,身子一挣,退离了她所贪恋的怀抱!
双眼之中,泪水氤氲。
她抬眸望向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那个男人,声音温软的出声问道:“我道是谁?竟然生的跟石头一般,竟不想是齐王殿下!”
语落,她黛眉一蹙,沉声,质问道:“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倒打一耙!”
听她没有如以往那般,自称为臣女,冷峻淡漠的眸光,柔和了几分!
将方才揽过沈双双纤腰的手臂,背在身后,又暗暗摩挲了下刚刚握着她皓腕的手指,他紧皱了下眉宇,神情严肃的看着眼前,眼底水波盈盈的她,十分清冷的扯了扯唇角,一点都不客气的,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小冒失鬼!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的?”
刚刚,他的怀抱,明明是热的。
可是现在,他看向她的眼神,却冷冰冰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在被他点了几次额头之后,沈双双眸光闪烁了下!
伸手揉了揉自己刚刚被她撞疼的额头,她红着眼睛,轻咬了下朱唇,有些恨恨的望着他:“你如果不站在这儿挡路,我根本就不会撞到!”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燕西泽似是懒得跟她再计较,他轻抿着薄唇,转身便朝着花厅方向走去。
沈双双的黛眉,又是一拧,连忙快步跟上:“王爷,我记得,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
燕西泽轻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只侧目斜睨了她一眼:“你就救命之恩,本王没齿难忘!刚才那一下,算是本王还你的利息!”
沈双双蓦地勾起唇角,边跟在他一起朝着花厅走着,边轻轻挑眉,声音轻软道:“刚才若不是王爷挡道,我也不会撞到石头上,归根结底,起因在你,不能算作是你还我的利息!”
花厅,已然近在眼前!
沈双双看着燕西泽作势便要抬步进入花厅,不由伸手扯住了他的袖摆:“王爷这个时候怎么进宫了?”
燕西泽忽然停下脚步!
垂眸看着沈双双扯着自己袖摆的手,眸光微闪了下,便沉寂下来,然后抬眸冷眼看着她!
见她的额头,到了现在,竟然还红红的,他眸色微深了几分,紧握了下刚才点过她额头的那只手,微微扬起手臂,躲开了她的手,然后面无表情的,抬步进了花厅。
见状,沈双双眨巴了几下眼睛,挑着眼尾,轻啧了一声,也跟着抬步进了花厅!
花厅之中,太皇太后安坐于主位之上,她身前的膳桌上,已然摆上了沈双双喜欢吃的各种美食。
沈双双进门的时候,燕西泽已经给太皇太后行过礼。
此刻,见沈双双进门,原本还在看着燕西泽微微笑着的太皇太后,倏地一下,便敛了笑!
在示意燕西泽落座之后,她轻蹙着眉头,朝着沈双双招了招手,一脸嗔怪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一整日里,跑的连个影子哀家都见不着,哀家要是不让瑾夏去喊你过来,你今儿是不是就不过来了?”
沈双双听闻太皇太后此言,不禁一脸冤枉!
当着燕西泽的面,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她姿态优雅的,朝着太皇太后福了福身,这才抬步朝着太皇太后走近:“太皇太后明鉴,我这一整日里,可不是乱跑的,而且我本就打算,今儿陪您一起用晚膳的!”
太皇太后哼笑了一声,拉住沈双双的手,“这么说来,还是哀家冤枉你了?”
沈双双偏头,看着太皇太后笑了笑,十分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太皇太后最疼我了,怎么可能冤枉我啊!误会!都是误会!”
闻言,太皇太后忍俊不禁!
拉着沈双双,坐在她身边,她指着膳桌上的菜肴,对沈双双说道:“你说哀家冤枉你,哀家不承认!不过你说哀家最疼你了,这话哀家得认!你看看,这桌上哪样不是你喜欢吃的?”
沈双双的视线,扫过膳桌上的各色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