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莫怜见燕北廷一声令下之后,陆吏作势便要应声,连忙上前一步,沉着脸色,先一步开口说道:“既是如今,大小姐已经被左家二少劫走,奴婢便没有再随您南下了必要了吧?”
“不!你有!”
燕北廷从座位上起身,示意身后的随从给自己更衣。
微扬着下颔,视线扫过莫怜,他剑眉微拢着,忽然轻笑了下,说道:“其实不管是左卓,还是沈双双,他们都不重要!不久之后,朕的人,一定会抓到左卓,然后带着他和沈双双南下,而在北留,还有更重要的人,在等着你和朕!”
对于莫怜而言,最重要的人,以前是左星棠,如今莫过于沈双双!
此刻,听闻燕北廷说,还有更重要的人,在北留等着他们,她心中不由疑窦丛生:“奴婢斗胆,敢问皇上,您口中所说,更重要的人,到底指的是谁?”
“你的主子!”
燕北廷敛眸,转睛看向她,薄唇勾起一抹浅显的弧度:“左星棠!”
在听到左星棠的名字之时,莫怜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黛眉紧拧着,回想着燕北廷昨日跟她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言语,她不由定定抬眸,看向燕北廷:“皇上的意思是元后娘娘……她还活着?”
燕北廷看着她,淡淡一笑,算是默认。
“这……”
莫怜思绪一乱,脸色陡地变了几变,几乎脱口,便再次出了声:“怎么可能?!”
燕北廷眸光深邃,勾唇一笑:“可不可能,等到了北留,自会见分晓!”
语落,已然穿戴妥当的他,微敛了眸华,抬眸向前,目视着前方,边抬步向外,边轻声吩咐道:“吩咐驿馆备膳,送到马车上来!”
莫怜目送燕北廷大步向外,直觉云山雾绕,心中思绪几乎乱作一团!
经过过去这阵子,她跟沈双双的相处,她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沈双双就是左星棠!
既是如此,那么如今,燕北廷口中,在北留等着他们的左星棠,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
当初她家主子,不是他下令让玉茗痛下杀手的吗?
既是如此,他眼下又怎么会认为,北留的那个左星棠,会是她家主子?!
想到这些,莫怜紧咬着朱唇,想了又想,视线扫过室内桌案!
见那桌案之上,摆着文房四宝,她心知那是早前,燕北廷用来处理政务所用,趁着室内无人之际,连忙上前,提笔书下一封简短的密信,而后塞进了袖袋之中。
并,在此后以为燕北廷取膳为借口,再次去了灶房,将密信偷偷送了出去……
——
不久之后,燕北廷一行,重新上路。
这一次,没了沈双双随行,他们不再乘车,全都换了马,一路出古城南门,向南驰骋而去!
古城南城门不远处,有一座八角凉亭。
凉亭之中,慕容浅低垂着眉眼,面色凝重。
身披黑色大氅,发髻高束的燕西泽,则正坐身凉亭之中,微眯着眸子,俊脸寒霜的,把玩着手里的墨石令,望着燕北廷远去的方向出神。
在得知沈双双被燕北廷劫走之后,他马不停蹄的,便追着一路南下。
不过,因燕北廷走的,并非官道,中途的时候,他追错了路,直到他一路向南之时,得知有人在四处打探墨石令的下落,这才顺藤摸瓜,在几经辗转之后,又从南边回返,来到了这里。
原本,在得知燕北廷确实在古城落脚的时候,他还以为追到这里,他就应该能想法子见到沈双双了。
却不想,尚不等他进城,便见燕北廷一行,策马冲出南城门,一路向南,绝尘而去!
当时,他们一行,规避于暗处,并没有让燕北廷的人发现他们。
也正因如此,他也并没有在燕北廷一行之中,寻到沈双双的身影!
在他思绪沉沉之际,前去打探的庄严快步进入凉亭。
燕西泽蹙眉,垂首,细细把玩着手里的墨石令,凉凉问道:“怎么样?可都打探清楚了?”
“是!”
庄严朝着燕西泽躬了躬身子,沉声禀道:“王爷,王爷容禀,皇上和沈大小姐昨夜,乃是在城中驿馆落脚,不过昨日夜里,驿馆有刺客潜入,劫走了沈大小姐!”
闻言,燕北廷眸光一凛!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垂首立于一侧的慕容浅,猛地抬眸,看着庄严问道:“你说什么?”
“那刺客,刺杀皇上不成,以沈大小姐为人质侥幸脱身……”
问话的,虽然是慕容浅,但是庄严在回话的时候,一双眸子,却小心翼翼的看着燕西泽!
眼看着燕西泽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噌的一下,从石凳上长身而起,他连忙加快了语速:“如今皇上虽然已经南下,不过却封锁了古城四门,只让进不让出,也留了人马,在城内继续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