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被燕西泽的目光,惊得心弦一颤,忙迟疑道:“王爷!咱们百花楼里常用的大夫,这几日不在楼里,这要是请大夫,便只能请外面的,可是如今皇上的人,还在城里搜查……这外面大夫请不得啊!”
妈妈的话,皇甫渊出口,燕西泽已然明了她的担心!
等她把话说完,他微眯了下眸华,冷然声道:“出了事,由本王担着,你尽管去请大夫便是!”
“是!”
燕西泽都这么说了,妈妈自然不再迟疑。
在点头应是之后,连忙去请大夫了!
妈妈衔命离开之后,燕西泽没有再出声,他的手也不曾离开沈双双的额头,就那么顺势,坐在了榻上!
见状,左卓的眉头,又是一皱!
男女,授受不亲啊!
密室之内,陷入一阵凝滞之中。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燕西泽忽然对慕容浅出声吩咐道:“去准备冷水,巾帕!”
慕容浅一怔,会意,忙领命而去!
不久,慕容浅便端了水盆进来!
将巾帕浸入水中,然后又拧干,叠好,她微抬眸华,看着榻上黛眉紧蹙的沈双双,作势便要敷到沈双双的额头上。
却不期,燕西泽忽然伸出手来:“给本王吧!”
闻言,慕容浅拿着巾帕的手,蓦地一顿。
不过很快,她便依着燕西泽的吩咐,将巾帕递了过去!
燕西泽接过巾帕,轻皱了下眉宇,随手转身,将之敷在了沈双双的额头之上。
齐王殿下给女人冷敷?!
一向认为燕西泽冷心冷情,从方才燕北廷摸上沈双双额头,便一直脸色变了又变的左卓,看着眼前这一幕,直觉今儿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忍不住扭头向外望了一眼。
不过他忘了,这里是密室,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太阳!
——
不久,妈妈终于带了大夫赶了过来。
那大夫,皇甫渊进门,见燕西泽器宇不凡,神情冷峻的,坐在榻上,脚步蓦地便是一滞!
见状,燕西泽眉宇又是一皱,语带不耐起身让了地方:“别愣着了,赶紧过来瞧病!”
“……是!”
大夫回过神来,忙不迭的上前,开始为沈双双诊脉。
在确定沈双双,只是受了风寒,性命无碍,又开好了方子之后,那大夫轻躬了躬身子,便告了退!
目送那大夫离了密室,刚刚给沈双双换了冷敷巾帕的燕西泽,不禁抬眸,看了庄严一眼。
庄严会意,连忙跟了出去。
妈妈知道庄严出去是干什么去了,并没有多言,忙也拿了方子,去抓药熬药了!
直到此时,燕西泽才终于,重新将视线,停落在左卓身上!
静静的,凝眸看向左卓,他半晌儿之后,方才唇角轻动着,冷冷问道:“昨夜行刺皇上的刺客是你?”
“是!”
左卓想起昨夜之事,眸色暗了暗,将昨夜的事情,大致跟燕西泽说了一遍,他紧抿着唇角,看了眼榻上昏迷不醒的沈双双,咬牙说道:“昨夜,若非……沈双双,我定能一击必中,可惜了!”
“你能得一击必中怪!”
燕西泽冷淡勾唇,轻嗤一笑,道:“本王救你一命,可不是让你来送死的!”
“王爷想要我为王爷所用,让我去南边找袁老将军,这点我知道,可是……”
左卓的眉心蹙的紧到不能再紧,语气沉重道:“燕北廷!他害了我哥哥,我妹妹,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正好我在南下之时,意外得知他竟也秘密南下,所以才……”
燕西泽看着左卓紧皱的眉头,不禁也跟着紧皱了眉宇,哂然冷道:“匹夫之勇!”
他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
左卓的脸色,虽然变得有些难看,却并没有回嘴!
当初,在西北,他抱着他兄长跳下悬崖,若非燕西泽的人,暗中相助,他只怕早就已经死在西北大漠里了。
燕西泽这人,在他看来,虽然性情乖张,但是他救了他的性命,却是不争的事实!
见左卓不语,燕西泽紧皱的眉宇,微微舒展了几分!
抬手之间,去了沈双双额头上的巾帕,再次进入水盆之中,而后拧干,敷好,他深看了沈双双一眼,低敛了眸华,掩去眼底的心疼,随后伸手探入被中,寻到了沈双双的手,用力握住,这才眸色清冷的,抬眸看着左卓,语气沉沉道:“燕北廷的武功,不在你之下,便是偷袭,你也杀不了他!昨夜,若非沈双双,你只怕连命都没了!是她救了你!”
闻言,左卓眉心一皱!
当他的视线,落在燕西泽的手上,大约猜到燕西泽在干什么之后,顿时眉头一拧,将双唇抿成了一道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