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双瑟瑟发抖的,一头扎进左卓怀里,本打算让左卓自由发挥的!
可谁知左卓被她的一声爹爹,给直接喊懵圈了,不只嘴角抽搐,连身子都僵滞了起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暗暗伸手,用力拧了拧他硬的跟石头似的手臂内侧!
左卓吃痛,这才反应过来!
一张黑黝黝的脸,紧紧绷起,他愤怒的视线,从已经死去的车夫身上扫过,微微上扬,落在此刻,正端坐在正中马背上的锦衣男子身上,冷冽喝道:“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竟敢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锦衣公子的视线,从沈双双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便一直胶着在她的脸上。
此刻,见她被吓的埋在左卓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他眉头轻拧了下,抬眸对上左卓愤怒的双眼,轻轻的,抿了下薄唇。
不过,他并没有作声,开口的,却是他身边的黑衣随从!
只见那黑衣随从,朝着左卓揖了揖手,还算客气的解释道:“这位爷,咱们也是一片好心,您千万不要误会!”
“一片好心?”
左卓听到黑衣随从的话,不禁冷笑了一声,指着已经死透的车夫,怒道:“挡了我的路,杀了我的人,你们这哪里叫一片好心,你们简直是强盗!”
被左卓比喻为强盗,马背上的锦衣男子,不禁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黑衣随从见状,不由看着左卓,哂然笑道:“爷,您有所不知,您在小镇雇的这几个仆人,包藏祸心,想要半路谋财害命,咱们爷偶然得知此事,出于一片好心,这才从北边一路跟了过来!”
闻言,左卓怀里的沈双双不禁轻蹙了下眉心,在左卓怀里低低出声:“借口!”
他家二哥虽然粗线条,过去这三十年却也不是白活的。
他在雇人之前,必然会打听好底细!
左卓听到沈双双的低语,不禁微微垂首!
见她一直都埋头在他怀里,没有看他,他不禁脸色又是一沉,指着那黑衣随从说道:“你休得胡言!”
黑衣随从见他如此,不禁面色微冷!
左卓看了黑衣随从一眼,见其脸色不善,他眸色微动了动,忽地冷笑了下!
轻拍了拍沈双双的肩膀,将怀里的沈双双,推回到马车里,然后车辕上的车夫,推落在地,他亲自拢了缰绳,并没有再看那黑衣随从,而是抬眸看着挡在车前的锦衣男子说道:“倘若真的如你们所说,那我记你们这份恩情,还请恩公留下姓氏名讳,待我报官之后,再寻恩公报恩!”
马背上的锦衣男子见左卓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不禁冷笑了下,也懒得再装了,直接对身边的黑衣随从命令道:“将她女儿带过来见我!”
黑衣随从知自家主子耐心告罄,只得冷着脸色,转头看着左卓身后的马车,说道:“小姐,请吧!””
闻言,马车里的沈双双,掀起车帘,在看向左卓的时候,精致的俏脸上,尽是惊惶:“爹爹!”
“不怕!不怕!”
听到沈双双那声爹爹,左卓忍不住又抽了下嘴角,轻轻的拍着沈双双的肩膀,他阴沉着脸色,将沈双双护在身后,沉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强抢民女不成?”
见状,黑衣随从也不再客气,语气不善道:“爷!咱们主子爷身份尊贵,瞧上你闺女,那是你们父女的造化,还请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闻言,左卓身形紧绷,如临大敌的,盯视着眼前的黑衣随从。
那黑衣随从不知他的身份,自然也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此刻见他如此,也不再客气,直接对自己的手下,挥了下手。
眼看着几个黑衣人,朝着马车逼近。
沈双双紧咬着牙关,虽然看上去脸色发白,却暗地里,拍了拍左卓紧绷的后背,压低了嗓音说道:“我打算擒贼先擒王!爹爹你藏藏拙,意思意思,束手就擒吧!”
听到沈双双的嘱咐,左卓差点没直接翻白眼。
不过,碍于眼前情况,也知沈双双所说,擒贼先擒王,绝对是上策,他只能依着沈双双的意思,挡在了那几个黑衣人身前,然后……就那么过了几招,被对方制服!
眼看着左卓被制服,沈双双迎着寒风,用力掐了把自己的大腿,一双眸子,瞬间便泛起了泪意,颤巍巍的柔弱说道:“我跟你们走便是!你们不要伤害我爹爹!”
听她这么说,马背上的黑衣随从神色微松。
沈双双是真美!
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美的不要不要的。
也难怪他们家主子一见就失了魂!
眼下,看着沈双双泪悬于睫的样子,黑衣随从翻身下马,十分谦卑的,对沈双双恭谨行了一礼,尽量让自己看着和善了那么一点:“小姐不要担心,咱们家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一定不会伤害您的。”
闻言,沈双双紧锁着黛眉,装出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回头看了眼左卓,然后哆嗦着身子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