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陆吏说,张川受了伤,到底还是逃脱了,已经没了踪迹,他不禁轻哼了一声!
南屾山身份特殊!
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抓不到张川的心理准备!
不过即便如此,他却并没有打算,让南屾山好过!
俗语有云,强龙难压地头蛇!
更何况,他是龙非蛇!
既是如此,那么南屾山在他的地盘上,即便是龙,那也得给他盘着!
思及此,他转身对身后的陆吏下了命令:“你去给北姜府衙传旨,让他们派人搜查北姜所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如此,即便他抓不到南屾山,南屾山也不会好过!
在陆吏将燕北廷命令传达下去之后,重新回了燕北廷的客房。
看着仍旧站在窗前的燕北廷,他轻皱着眉头说道:“皇上,您该就寝了!”
闻声,燕北廷不禁微微回眸。
在看了陆吏一眼之后,他忽然轻勾了下唇角,素日平静的眸子,染上了几分笑意:“沈双双今儿跟朕说,南屾山觊觎她的美貌,可是到头来,却被她骗了!想来,以南屾山的身份,应该会被气疯了才是!”
听到他的话,陆吏不禁低敛了眸华。
心想着,沈大小姐能把您给气疯了,自然也能把西夏皇帝也气疯了,他淡淡笑了笑,十分中肯道:“沈大小姐……她很聪明!”
燕北廷嗤笑了声,不屑声道:“可惜她的聪明,从来没用在对的地方!俗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迟早会误在她的那些小聪明上!”
闻言,陆吏轻抿了抿嘴角,不敢再多嘴。
见状,燕北廷离开窗前,边朝着床榻走近,边轻声说道:“再等三日,如果夏河的冰,还不化,那就想法子调盐过来,让它化了!”
陆吏听闻燕北廷说要掉调盐过来,人为化兵,不由心下一惊!
当今世道,盐何其珍贵?!
可是现在,自登基之后,一直兢兢业业的燕北廷,竟然要调盐过来化冰,如此暴殄天物,怎能不让他心惊?!
——
张川虽然摆脱了追兵,却也在逃命之际,被刺中手臂,受伤见了血,十分的狼狈。
待他一路迂回,返回到南屾山落脚的客栈之时,南屾山已然睡下!
可是眼下,张川已然顾不得许多,连伤口都没有包扎,便当即便敲响了南屾山的房门:“爷,属下有要事要禀!”
张川今日出去干什么去了,南屾山是知道的。
他以为,张川这个时候,来敲他的房门,必然是将他心心念念的素素带了回来。
由着随身伺候的丫鬟掌了灯,他披了外袍,坐起身来,示意丫鬟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张川便冲了进来。
南屾山眉宇一皱,快步从榻上起身:“你怎会如此模样?”
“是……是魏皇!”
张川紧皱着眉头,咬牙忍痛,气喘吁吁的,对南屾山解释道:“属下在北姜府衙,一直等着素素出来,终是见她上了一辆马车,可是在属下拦下马车之后,方才知晓,前去北姜府衙接她的,竟然是魏皇!”
听张川此言,南屾山面色一惊:“素素怎么会跟魏皇扯上关系?你确定吗?可是看错了?”
“属下确定!属下绝对没有看错!”
张川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属下的手臂,就是被魏皇的贴身侍卫伤的!属下可以确定!与那素素同行的,确实是魏皇无疑,不止如此,她竟然还说,魏皇是她的未来夫君……”
“素素的未婚夫君是魏皇?”
南屾山才刚醒,听到的消息,又实在让人震惊,一时之间竟有些接受无能,瞪大得了双眼,惊疑不定的喊道:“这怎么可能?”
闻言,张川苦笑连连:“若非属下亲眼所见,属下也觉得这不可能!可是这事儿,千真万确啊!”
说到这里,他脸色微白,心有余悸道:“爷!如今属下逃脱,魏皇必定会动用北姜府衙全城搜捕,这客栈咱们是不能待了,得赶紧走啊!”
听张川这么说,仍旧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南屾山,顿时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了!
今日,在进了北姜之后,先是码头客栈被燕北廷占了,他换了一家客栈!
后来,他一直垂涎的美人,忽然跑去了府衙,他担心再生事端,不得不换了一家客栈!
眼下,天寒地冻的,外面还下着雪,他这才把被窝暖热,竟然又要再换一家!
说句难听的,这一回回的折腾,是皇帝该过的日子吗?!
这也太窝囊了吧!
眼看着张川,已经开始吩咐丫鬟们赶紧收拾东西。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宇,沉下心来,想了又想,忍不住看着张川问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魏皇对动用北姜府衙,全城搜捕朕,那么咱们离了这里,又该藏身到哪里去?”
“商行!”
张川眸色快速闪烁着,咬牙说道:“王爷在北姜,安插了秘密暗桩,属下知道在哪里!”
南屾山听他这么说,不禁脸色一沉:“王兄在这里安插了秘密暗桩?朕怎么不知道?”
“王爷也是在皇上此次离京城之前,告诉属下的!”
张川苦笑了下,朝着南屾山躬了躬身,说道:“当时王爷之所以告诉属下,是为了以防万一,让属下务必保护好皇上!”
闻言,南屾山嘴角微动了动,最后只是神情复杂的,长叹了一声,“王兄他……真是事事为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