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泽如今,不过是闲散王爷!
但是有太皇太后在前,他燕北廷又爱惜羽毛,想要当个仁君,在燕西泽没有错处的前提下,他则不能动他!
但是,倘若燕西泽大逆不道,那就另当别论了!
找不到墨石令,先找个由头,回头处置了羽翼未丰的燕西泽……
如此,燕北廷也算从根源上,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
慕容浅意会沈双双的意思,面色变了几变,迟疑声道:“若是真如大小姐所想那般,那等到王爷回了京城,只怕皇上就会对王爷下手了……”
沈双双看着慕容浅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轻蹙着黛眉,不以为然道:“你家王爷如今,手握墨石令,便是他对你家王爷下手又能如何?”
慕容浅听沈双双如此言语,又是如此语气,不禁嘴角轻抿着,弱弱声道:“王爷确实手握墨石令,可是那些势力都是太皇太后掌控多年的,王爷想要收拢,也需要费些心力!”
沈双双看着慕容浅,轻蹙着黛眉,缓缓舒展开来!
片刻之后,她才微眯了瞳眸,轻挑了挑眉梢说道:“太皇太后的那些势力,回头我可以帮你家王爷收拢,这些都不是眼下该担心的!”
闻言,慕容浅眸色一深!
她一直都以为,沈双双在担心燕西泽!
这会儿,听沈双双这么说,不禁轻笑了下,再次说道:“王爷会没事的,大小姐不必担心!”
听慕容浅这么说,沈双双不禁一脸无奈的,苦笑了下:“我没有担心你家王爷!”
闻言,慕容浅不禁一脸疑惑的,轻笑着问道:“那您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
沈双双侧身,再次撩起窗帘,眼看着马车已经出了北留城,一路朝着码头奔驰,她轻叹了一声,语气低缓道:“黄雀!”
“黄雀?”
慕容浅听了沈双双的话,不禁眼睫轻颤了颤!
洁白的贝齿,紧咬着牙关,她心思飞快转动,嘴里重复着沈双双的话!
“是黄雀没错!”
沈双双勾唇,再次轻轻一叹,放下了手里掀起的窗帘,眸色微冷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想……如今那只黄雀,也是时候该出现了!”
“大小姐!”
慕容浅听到沈双双的话,心头蓦地紧了紧:“您口中的黄雀指的是……”
沈双双无奈一叹,垂眸之间,清冷一笑:“别急!那黄雀已经来了!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闻言,慕容浅脸色丕变!
她猛地起身,想要凑近沈双双一些,却不期在起身之际,脸色骤然一白,浑身一阵发寒,连脚下都跟着发软!
迈出去的左腿,因为忽如其来的虚软无力,而咚的一声,单膝跪落在沈双双的面前,马车也在这一刻,倏地停下……
慕容浅心知大事不好,猛地抬眸,脸色时青时白,一脸惊疑的凝眸望着沈双双:“大小姐!”
沈双双淡淡垂眸,对上慕容浅眸光起伏的双眸,忽然弯唇,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轻道:“别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慕容浅见沈双双事到如今,还能弯起唇角,不禁暗暗咬牙,又喊了她一声:“大小姐!”
在她声落之时,原本紧闭的车门,哐啷一声从外面被人打开!
只下一刻,便见一把寒剑,自车外探入,稳稳的,落在了慕容浅的脖颈之上!
在那把剑,探入马车之时,慕容浅是想要出击的。
但是怎奈,眼下的她,浑身虚软无力,连自己的身子都支撑不起,更逞论是提剑厮杀了!
垂眸之间,眼看着横在自己脖颈上的那把泛着寒风的剑,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的她,这一刻,紧咬着牙关,一双眸子被怒火烧红了,“车外到底是何方鼠辈?竟藏头露尾,行下药这般龌龊行径?”
慕容浅声落,她脖颈上的剑,微微向里。
很快,持剑之人的容貌,自车门口显现而出!
那人,身形极高,容颜冷峻!
他手里的剑,虽然横在慕容浅的脖子上,但是那双冷让人打从心底里发颤的双眸,却死死的盯着沈双双!
似是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沈双双仰靠在车厢之上,静静的看着持剑之人,那张清秀却十分冷峻的容颜,不禁紧蹙了下眉头!
微微的,定了定心神,她轻轻的,挑起了黛眉,说出来的话,虽然是抬举人的,但是说话的时候,语气却带着几分轻嘲和嗤笑:“我道是谁?原来竟是张大人!数日不见,张大人风采依旧,真是越发硬挺不凡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冤家路窄!
没错!
眼下拦下马车的,正是早前在北姜被燕北廷身边的侍卫所伤,而后遁逃的夏皇南屾山的贴身侍卫——张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