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双应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回头看着南玄策。
见南玄策轻蹙着眉头,看着自己,她微微敛了笑,上前行至他身边,将手里的瓷碗,搁在一边,然后又转身,去火堆前,从另一个瓦罐里,倒抽一碗热水,端了过来!
见状,南玄策知道,她这是要给她换药了,不禁抬眸,与她对视了一眼,问道:“我需要做什么吗?”
沈双双觉得,现在她面前的南玄策,跟前日她初见南玄策时,变得不一样了!
想到燕西泽刚才别扭的样子,她定睛看了他一眼之后,心下思绪微转了下,轻蹙着眉心,抿了抿唇,唇角微弯着说道:“需要!”
“做什么?”
南玄策见沈双双,在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将热水搁在了一边,然后低垂着眉眼,揪住自己的早已残缺不全的裙摆,用力撕了撕!
不过,她力气有限,并没有把裙摆撕开!
只得有些气馁的,看着自己的裙摆,她抬眸再次看向南玄策!
让南玄策撕?!
这个念头,才刚出来,很快便被她否定了!
轻轻的,放下裙摆,他抬眸看对上南玄策正看着她的双眼,对他说道:“你等我一下!”
说着话,她已经转身,快步出了屋门,去了隔壁!
见状,南玄策轻扯了下唇角,有些黯然的,低敛了眸华。
隔壁屋里,燕西泽刚刚把火引着,正往火堆上,续着干草。
抬眸之间,见沈双双快步进了门,他眉宇轻皱了下,面色沉郁的出声问道:“这么快就给南玄策换好药了?”
“没有!还没换!”
沈双双摇头,行至他身边,垂首凝望着他,在他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轻轻蹲下,将自己稍长的那偏裙摆,送到了燕西泽手里,然后浅笑着说道:“你帮我撕下来!”
燕西泽见状,如何能不知道,沈双双这是要拿自己的裙摆,来为南玄策包扎的!
他的心里,虽然不愿,却也知道,眼下在这里,没有比她的裙摆,更合适的包扎之物!
伸出手来,攥住她的裙摆一角,他眸色微缓了几分,眸华若灿的,抬眸笑夸奖着她:“不错!还知道回来找我来撕!”
沈双双从刚才在隔壁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燕西泽心里在别扭什么了!
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她不禁轻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燕西泽!你刚才烤鱼的时候,放醋了吗?”
闻言,燕西泽淡笑了下!
手下用力,只听嘶啦一声,沈双双撕了半天的裙摆,被他轻而易举的撕了下来,他唇角轻勾着,将裙摆塞到了沈双双的手里,然后懒洋洋的,摇头否认道:“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哪里来的醋?”
沈双双将手里的裙摆,用手指丈量了下,然后示意燕西泽,将之再撕成长条状!
见燕西泽十分听话的,照做了。
她便接过撕成长条的裙摆,边伸手摸了摸燕西泽的脸,故作好奇道:“既是没有醋,那我怎么闻着那么酸呢?哪里来的酸味儿?!”
燕西泽伸手,握住她的手,抬眸正对上她的眼睛,一脸危险道:“别撩拨我,否则有你哭的时候!”
“大醋坛子!”
沈双双轻哼了一声,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旋即轻笑着转身,又去了隔壁!
——
隔壁屋里。
南玄策已经猜到,沈双双出去干什么了。
在等了片刻之后,见沈双双重新进来,手里拿着已经被撕成长条的裙摆,他眸色微暗了暗!
眼看着她朝着自己走近,他故作轻松的,轻勾着唇角问道:“你刚才说,需要我做什么?”
沈双双行至他身前,听到他的问话,她神情微顿了下,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抬起手来,动作熟练的,拆开南玄策手臂上包扎着裙摆。
看到南玄策手臂上,已经红肿起来的狰狞伤口,她紧蹙着黛眉,用力咬了咬下唇,说道:“南玄策!待会儿疼的话,我需要你忍着!要不然的话,我就不给你换药了!”
闻言,从她开始解绷带开始,便一直直视前方的南玄策,微微转头,将视线停落在她眉眼如画的小脸上!
与她四目相对,他的眸光,如流水般,有波澜起伏片刻,最后轻轻勾唇,对她笑了一笑,微微颔首道:“好!我忍着!”
沈双双虽然见他点头了,但是脸上,却一点都不轻松!
伸手之间,端起了一遍的盛着热水的瓷碗,她轻皱着黛眉,抬眸又看了他一眼,“我要先给你用温开水,把伤口清洗一遍!会很疼!”
“没事!”
南玄策看着她黛眉轻皱的样子,唇角弯起的弧度,微微上扬了几分:“你洗吧!我受得住!”
闻言,沈双双点了点头,随后不再说话,开始用瓷碗里,已经半温的水,为南玄策清理伤口!
南玄策已经做好了,承受剧痛的准备!
但是伤口遇水的剧烈蜇痛感,还是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
剧痛之下,他忍的辛苦,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看着沈双双将已经空的瓷碗搁在地上,一手掀着他那碍事儿的袖子,一手给拿着另一个瓷碗里的药,往他的伤口上敷着,他眸光一颤,伸手便握住了沈双双掀着他袖子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