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双这一觉,睡到天黑了才醒!
屋里,一片迷黄的光晕。
从燕西泽的怀里,悠悠转醒了她,静默片刻,方才完全回过神儿来!
耳边,燕西泽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近在咫尺,她轻蹭了蹭他的胸口,静心聆听着他的心跳声,不由的轻轻弯起了嘴角!
“醒了?!”
感觉到沈双双的脑袋,轻轻的蹭着自己的胸口,早就已经醒了的燕西泽,不禁轻笑着出了声:“还累吗?”
“好多了!”
沈双双微仰头,抬眸看向燕西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已经长出来的胡茬子,感觉到那硬硬而扎手的感觉,她眼底笑意微深!
燕西泽见她笑了,一颗心都柔软了下来!
轻轻的,拿下颔的胡茬,蹭了蹭她白皙的小脸儿,见她被胡茬扎的,直往他怀里藏,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起来,我给你热鱼汤喝?”
沈双双拧了拧眉头,摇头,双手紧紧抱着燕西泽的腰,耍起了赖皮:“不起!你给我热鱼汤喝!”
燕西泽见她耍赖,一脸无奈的仰了仰头,无可奈何道:“好!你不起!我热了鱼汤,给你端到炕头上来!”
闻言,沈双双温软一笑,眸光晶亮的,抬眸看着他,缓缓的笑开了:“齐王殿下此言,正合我意!”
见状,燕西泽失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儿:“谁惯的你这臭毛病!”
“燕西泽!”
沈双双刚醒,声音软软的,带着些许沙哑,理直气壮的,说出了燕西泽的名字!
燕西泽听她说出自己的名字,身子微怔了下,随即眼底一片柔情!
“服了你了!”
秉着自己宠的,不管怎么样,都要一宠到底的念头,他满是无奈,而又宠溺的,在她的脸上,又偷了个香,这才轻勾着薄唇,起身下了炕,把盛着鱼汤的瓦罐,搁在了火堆上!
沈双双趴在简陋的被窝里,看着火堆旁,正在给自己热着鱼汤的燕西泽,眸光微微闪烁了下,一双明眸,熠熠生辉!
她跟南玄策说,她于南玄策是什么,燕西泽于她,便算是什么!
这话,其实并不对!
因为她不知道,她于南玄策,到底算是什么!
却深深的知道,燕西泽于她而言,算是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只想着利用他,从未想过,要跟他有什么!
是他,先对她动了心,然后步步紧逼,最后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他!接受他!
从表面上看来,她是被他逼得,在被动的接受他的好。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个男人,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
她也想对他好!
不久,鱼汤热了。
浓浓的味道,在不大的小屋里,飘散开来!
燕西泽拿干草垫着,将瓦罐里的鱼汤,倒了一碗出来,在轻吹了吹后,方才送到了沈双双的炕头上。
见沈双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自己,他轻轻笑了笑:“让我伺候你,就这么高兴?”
“嗯!高兴!”
沈双双捧着盛了鱼汤的碗,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被你宠着,我当然高兴!”
听她这么说,燕西泽眼底的笑意,不禁微微深邃了几分!
回转过头,看着瓦罐里剩下的鱼汤,他抬眸问着沈双双,像是寻常丈夫一般,询问着妻子的意见:“南玄策那边,要不要送一碗鱼汤过去?”
闻言,沈双双端着汤碗的手,微微一滞!
轻蹙着黛眉,抬眸看着燕西泽,她轻挑了下眉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吧!换了这次药,他身上的烧,也该退了,反正他也不喜欢欠别人的……”
说到这里,她猛地抬眸,蹙眉看向燕西泽:“咱们的鱼,还在他那边呢……”
见她如此,燕西泽不禁微微失笑。
动作亲昵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他眸色深邃了几分,微敛着眸华,轻笑着说道:“不过是两条鱼,明天我继续去捉便是了!”
——
夜色,已深。
因为才刚刚睡醒的缘故,沈双双和燕西泽,在喝了鱼汤之后,一时半会儿,谁都睡不着,便躺在炕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话来!
夜深人静时。
隔壁屋里的南玄策,可以隐隐的,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过,沈双双那不时传来的笑声,他却听得格外真切!
今日,在沈双双离开之后,他便把沈双双留下的那碗鱼汤喝了!
或许是因为,那鱼汤是他自己杀的鱼,又是沈双双煮的,心理原因作祟,吃惯了珍馐美味的他,喝着那没滋没味的鱼汤,竟然会觉得出奇的甘美!
喝完了鱼汤之后,他便依着沈双双说的,捂着被子睡了,然后在发了一身大汗之后,如愿退了烧!
此刻,他倒是不烧了,但是身子酸疼的厉害!
加之白天睡过了,这会儿不但睡意全无,还被隔壁沈双双和燕西泽的说话声,扰的心神不宁!
有些颓然的,坐起身来。
他靠在身后的土墙上,听着隔壁低低碎碎的说话声,虽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但是思绪却转个不停。
仔细算起来,他和沈双双,从见面,到现在,不过寥寥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