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依着沈双双所指,很快就寻到了南玄策的下落!
大约只过了一炷香的工夫,等在夏河边上的沈双双和燕西泽,便见南玄策身披黑色斗篷,被张川等人簇拥着出了渔村!
经过沈双双昨日换药之后,南玄策身上的烧,昨日半夜里就已经退了。
眼下,他的脸色,虽然有些蜡黄,但是精神尚可。
被张川等人簇拥着出了渔村之后,他出于直觉,抬眸便朝着沈双双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远远的,见燕西泽和沈双双,被左卓、莫怜等人簇拥着,好似正在与一众西夏精兵对峙,他如剑般的眉宇,倏地一皱,脚步也跟着停顿了下!
“王爷……”
见他如此,他身边的张川连忙出声,将他早前进渔村前的经过和吩咐,一一禀明!
闻张川之言,南玄策眸光一闪!
不过很快,他便眸色一正,双眸一眨都不眨的,投向沈双双。
但见此刻的沈双双,虽然发髻散乱,身上却也披了披风,他眸色虽有起伏,不过很快便定了下来,随即轻扬了眉峰,再次抬步,朝着她所在之处走来。
虽然,南玄策昨日,在沈双双帮他包扎的时候,已经将他的心思说破,但是他现在看向沈双双的专注目光,还是让沈双双忍不住眸波轻颤了下,旋即轻颦了下眉心,抬眸看向燕西泽。
南玄策本就是人中龙凤,如今被张川簇拥着出了渔村,自然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停驻到他的身上。
燕西泽也不例外!
眼看着南玄策自出了渔村之后,仿佛只看到了沈双双一人,且所有的视线,一直都黏在沈双双身上,他心下一沉,顿觉一股酸涩感,快速充斥其中,一双深幽的凤眸,在危险眯起的同时,还伸出手来,十分霸道的,紧紧扣住了沈双双的一只手,与之十指相扣!
因燕西泽亲密的动作,沈双双的心神,不禁蓦地一滞!
原本轻颦而起的眉心,微微一扬,继而舒展开来,她轻轻垂眸,看着两人紧紧相扣的手,不禁唇角一勾,而后缓缓抬眸,一眼迎着燕西泽此刻如寒潭般深邃,却又带着无尽危险和凉意的瞳眸!
意识到燕西泽此刻的眼神不对,她心下一提,眸光闪了闪!
紧了紧,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她故作俏皮的,偏了偏头,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勾着唇角问着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燕西泽原本在定定看着她!
此刻,听她问他怎么了,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他轻扯下唇角,眼底却没见几分笑意,只抬手将她因为偏头,而散落下来的发丝,掖到了她的耳后,这才有些不悦的轻嗤了一声,再次调转视线,看向渐行渐近的南玄策,不善声道:“招蜂引蝶!”
“呃?!”
沈双双眼看着燕西泽紧绷着脸色,看向南玄策的样子,轻轻怔愣了下,忍不住唇角弯弯,便笑了起来!
虽然她觉得,南玄策对她的感情,来的实在莫名其妙!
她也挺苦恼的!
不过,因为南玄策的关系,她能一而再的,看到燕西泽吃醋的样子,也算一种意外收获!
燕西泽听到她的笑声,不禁眸色一沉,回转过头,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我啊!”
沈双双抬手掩唇,轻摇了摇头:“我笑你像是个大醋坛子!”
“哼!”
燕西泽眉宇一皱,冷冷轻哼了一声。
沈双双听到他的轻哼声,不由深看了他一眼!
见他俊脸紧绷,薄唇抿的紧紧的,她视线微转之间,余光瞥见南玄策已经由张川等人簇拥着行至近前,当即黛眉一扬,十分乖觉地说道:“既是张川已经找到了南玄策,那我就先上船了,剩下的事情,就由你们男人去交涉吧!”
听沈双双如此言语,燕西泽心情好了不少,脸色也微缓了几分。
微微抬眸,见南玄策到了眼前,他好似宣誓主权一般,紧紧的,扣着沈双双的手,而后微微抬眸,视线扫过南玄策受伤的手臂,又扫过停靠在岸边的两艘大船,这才冷声对南玄策说道:“夏王的手臂,需尽快包扎!本王和双双身体有恙,也需得尽快梳洗更衣!依本王之见,若是夏王有什么事的话,不若当下两船不动,待夏王包扎好了手臂,本王梳洗更衣过后再议?”
语落,他不等南玄策应声,已然拉着沈双双,直接越过南玄策,朝着左卓和莫怜等人早前所乘坐的那艘大船走去。
莫怜和慕容浅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张川见状,作势欲拦。
左卓和黑狼,则一个闪身,挡在了张川身前。
就在张川紧皱着眉宇,将要动手之际,忽闻始终不曾言语的南玄策,忽然出了声:“住手!”
张川动作一滞,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南玄策:“王爷?!”
“随他们去!”
南玄策遥望着燕西泽握着沈双双的手,一路带着她上了船,紧紧的抿了抿薄唇,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本王手臂上的伤口,必须赶紧处理!”
语落,他不等张川有所反应,已然抬步,朝着西夏的船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