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袁德辉看着燕西泽,见他半晌儿不语,一张俊朗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脸上那丝丝浅浅淡淡的笑痕也消弭不见了,不禁轻皱着眉头,喊了他一声。
燕西泽扬眉,暂时将心中疑惑压下,眸色深沉的,看着袁德辉,半晌儿之后,忽地自嘲一笑:“听老将军如此言语……老将军私自带兵越境,并非是为了救本王!本王如今能够安然无恙,完全是沾了沈家大小姐的光?”
“可以这么说!”
袁德辉见燕西泽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一张俊脸上,再不见一丝笑意,不禁轻皱着眉头,声音幽沉道:“如今王爷和太皇太后的关系,还没有到非对方不可的地步,老臣是太皇太后的人,若是说说此行真是为了王爷,只怕王爷心里也会有所怀疑……”
说到这里,他轻皱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一张老脸上,再次浮现出几分浅笑:“老臣如实相告,王爷不会生气吧?”
燕西泽蹙眉,神情莫测的,反问着袁德辉:“沾光的是本王,本王为何要生气?”
袁德辉说的没错!
虽然,他也是太皇太后名义上的孙儿。
且他如今和太皇太后,也算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但却不足以让太皇太后不惜一切代价去救他!
毕竟,他死了,他手里的兵权,就成了无主的,以太皇太后的本事,完全可以尽收己用!
这点,很容易想通!
他所想不通的是,太皇太后竟然会为了沈双双,而不惜一切代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身为局中人,如何就能笃定,自己是真正沾光的那一个?”
皇族子嗣,有哪一个是傻子?
在袁德辉看来,燕西泽不但不傻,还十分的精明!
只不过他的性格,别扭了那么一点儿!
听到燕西泽的反问,他轻轻苦笑了下,看着燕西泽,将酒杯里的美酒,一饮而尽后,一脸沉重道:“老臣从未见过那位沈家大小姐,也不知道沈家大小姐跟王爷之间确切关系!早前……我之所以会潜入西夏水域,也不过是因为太皇太后密令中那句话,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确保沈家大小姐的安危!”
说到这里,他摇头轻叹了一叹,“老臣原本还希冀着,若是左卓,可以将事情摆平,则最好,可是最终结果,却差强人意……老臣私自带兵越境,不是小事,便是如今从西夏全身而退,朝廷那边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朝廷之中,应该很快就有所有动作……这个烂摊子,只怕到时候还需要王爷来收拾!”
“为了救沈双双,本王跟皇上,在北留的时候,就已经撕破了脸面!回京之后,便是没有这个烂摊子,也会有其他的烂摊子!”
燕西泽轻轻扯唇,冷淡一笑,将怀里的墨石令取出,置于桌上,推向对面的袁德辉,而后抬手端起了手边的酒杯,眼底的光,清冷而无畏:“回京之后,本王会向皇祖母请旨,迎娶沈家大小姐!日后还需袁老将军鼎力相助!”
话落,他朝着袁德辉举了举杯,微微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沈双双和燕西泽之间的关系,袁德辉大约已经有了猜测。
这会儿,听燕西泽如此言语,他眉宇轻轻皱起,先是垂首看了眼桌上的墨石令,又抬眸看着与自己对桌而坐,虽然俊美如玉,浑身气质却丝毫不熟于他的燕西泽,神色不定的,提了酒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王爷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为了这块她身上的墨石令?”
“本王比较贪心,她和墨石令,本王都要!”
燕西泽想到沈双双,轻勾了下薄唇。
抬手阻止了袁德辉要给他倒酒的动作,他看着袁德辉,亲自接过他手里的酒壶,亲自给袁德辉斟着酒,淡淡说道:“本王这个回答,老将军可还满意?”
闻言,久经沙场的袁德辉老脸一褶,笑了起来:“老臣满不满意,并不重要,重要是太皇太后应该会满意!”
说到这里,他深看了燕西泽一眼,眸光微微闪烁起来:“老臣今日喝多了酒,话多,还请王爷不要见谅!”
燕西泽看着袁德辉那双闪烁的双眸,唇角勾起一抹轻轻的弧度:“皇祖母对本王……好像一直都不太满意!”
袁德辉迎着他的视线,笑容微淡:“齐王殿下可知,太皇太后心中所谋为何?”
燕西泽闻袁德辉此问,俊眉微微一扬,并没有立即出声,只静静的看着袁德辉!
太皇太后心中所图谋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他大概知道答案。
不过现在,他却并没有要回答袁德辉的意思!
“太皇太后心中所谋,不过是想要保全左家!”
袁德辉见燕西泽不语,不禁轻叹一声!
想起自己那个从小就争强好胜的表妹,他刚毅的眉眼柔和了下来,唇角带着的笑意,却透着微微的凉意,“当初皇上利用了左家成事,可是事后却卸磨杀驴,甚至于连左星棠那丫头,都折在了他的手里,太皇太后自然不希望,大燕的江山,落到他的手里,便宜了他!”
“早前因为左星棠的关系,本王丢了江山,还险些丧命!”
袁德辉既是这么说,燕西泽自然不会再端着!
如袁德辉一般,也轻轻叹了一声,他薄唇轻扯了下,嗤笑声道:“皇祖母不想便宜了燕北廷,却又担心,本王会容不下左家!”